怕老药材没人认、老药方没人用,现在有了新工具,有了学徒,有了手账,我放心了。以后我会教更多人学调剂,让更多人知道,老中药的药香里,藏着咱们的根、咱们的健康,不能丢”。
孙女的 “药香手账” 放在展柜的最下层,上面印着 1985 年李奶奶安神方的药材照片,写着 “酸枣仁选粒大饱满的,远志要去芯,手工戥药准,药香暖,能治失眠,更能暖日子”。有个年轻人拿起手账,翻到天麻那页,说 “我要把这个手账带给我外婆,她有高血压,我想让她试试老药方,也想让她知道,还有人在守着药香、守着老日子”。苏景年笑着说 “好啊,让你外婆也来讲讲她的中药故事,咱们一起让药香一直飘下去”。
“苏哥,来块芝麻糖!” 我喊他,他笑着点头,老吴师傅从杂货店送来刚做的芝麻糖,“景年,给你留的,多撒了芝麻,你爱吃的”。孙女帮他接过,还多给了我张 “药香手账” 的明信片,是 1999 年张爷爷高血压方的药材照片,背面写着 “天麻的香,钩藤的淡,藏着老中医的准,也藏着日子的稳”。
风卷着药香和芝麻糖的甜香,吹在脸上暖暖的。我看着 “景年堂” 里的热闹 —— 苏景年在教调剂,学徒在学称药,街坊在闻药材,孙女在讲手账,突然明白苏景年药香里的秘密:那些老药材、铜质药戥子、牛皮本,不是 “过时的草根和工具”,是他用耐心称准药材的重量,用坚持守护药香的温度;那些街坊的帮忙、孙女的传承、社区的照料,不是 “偶然的善意”,是生活里最朴素的温情,像药戥子平衡的重量一样,把快时代的日子熬成了稳,把冷时光捂成了暖。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开店,就看见 “景年堂” 的灯亮了 —— 苏景年正在给父亲的 1968 年《伤寒论》节选掸灰尘,软布轻轻扫过纸页,像在抚摸时光。他坐在中药柜旁,对着药方笑着说 “爸,你看,你的药方还在,药香还在,咱们的景年堂也越来越好,你不用惦记我”。
我想,以后的日子,杏叶巷的 “景年堂” 会一直这么暖,像苏景年常说的:“药材会陈,纸页会脆,但药香不会忘;日子会快,记忆会淡,但调剂的准头不会丢 —— 只要手里握着药戥子,心里装着药香,再快的时代,也能像老中药一样,治得了病,暖得了心,藏着永远的日子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