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记故事,“林奶奶,我帮您把照片故事输进电脑,我爷爷也有张老军装照,我想知道他当年的样子”。小孙输数据时,林映棠就在旁边念,念得很慢,怕小孙记错:“张奶奶的照要补的确良蓝,老周的照要画 3 道领口线,小孙的照要调亮烛光”,念到故事细节时,还会补充 “张奶奶结婚那天戴了红围巾,老周叔当年爱抽烟,小孙吹蜡烛时眯了眼”,小孙记完后,她还会检查一遍,“怕漏了,耽误街坊记照片里的日子”。
有次社区搞 “影像记忆展”,在广场搭了临时展架,林映棠带着街坊的修复照片参展。当父亲 1972 年留下的母亲结婚照挂出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李阿姨擦着眼泪说 “这照片像回到了当年,我还跟你妈一起选过的确良布呢”。林映棠红了眼,却笑着说 “没想到爸当年的草稿,现在还能帮我修好妈的照片,以后我会帮更多人留住照片里的日子”。
二、相纸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赭石香 —— 是刚调完颜料的缘故,指缝里还沾着点群青颜料的细粒,是昨天帮张奶奶补裙摆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光影忆栈” 的暖光落在工作台上,米白色羊毛垫上,张奶奶的 1978 年结婚照正躺在那里,黑白相纸上,母亲的蓝裙子轮廓隐约,裙摆 3 道划痕清晰可见;左手握着父亲传的细修图笔,笔杆的淡蓝棉布磨着掌心,有点痒;右手捏着块调色盘,上面还留着 “的确良” 蓝的痕迹;脖子上挂着块相机吊坠,是孙女用父亲的旧相机零件改的,刻着 “光影” 二字,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 1998 年补全家福时被修图笔扎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 —— 我变成了林映棠。
“哗啦”,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帮我翻修图手册的轻响。我低头看着张奶奶的结婚照,相纸薄得像蝉翼,边缘有点卷,“得把这照的划痕补完,把色彩填准,奶奶还等着给孙女看呢”。
手机在帆布工具匣里震动,是老周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翻找东西的声音:“映棠啊,我叔的全家福今天能补好吗?明天家族聚会,娃们都要来看太爷爷的样子,要是太急,我就先拿回去,不耽误你”。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 65 元钱 —— 是昨天帮小孙修生日照赚的 25 元,加上之前攒的 40 元,总共 65 元。够买块桂花糕(5 元),再给修图笔买块新羊毛垫(8 元),剩下的 52 元得留着买去黄剂,李阿姨的满月照还等着去黄。
“爸,今天我要帮张奶奶补结婚照,帮老周补全家福,您放心,我会修得准准的,不丢您的手艺”,我对着父亲的修图手册小声说,然后把张奶奶的结婚照放在工作台上,用软毛刷扫灰尘。毛刷的獾毛很软,扫过相纸时没声音,“这照有点潮,得先晾干,不然补色会洇”,我把照片放在窗边的木板上,让风吹着,“风软,晾得快,还不磨相纸”。
走到老木柜前,我打开中层的门,拿出调色盘,里面的 “的确良” 蓝颜料有点干了,“得加点清水调软,不然填色会不均”。我滴了两滴清水在颜料上,用细修图笔慢慢调,“爸说‘调颜料要顺一个方向,不然会有气泡,补在相纸上不好看’”。
刚把颜料调好,张奶奶就来了,手里提着袋刚蒸好的馒头,是她自己做的,还热乎着:“映棠,麻烦你了,这馒头你趁热吃,补照片费眼,吃点东西有精神”。我笑着说 “奶奶您坐,我马上就补完,保证跟当年的裙子一样蓝”,然后把馒头放在桌上,“您的心意我收下了,中午我就热着吃”。
我拿起细修图笔,蘸了点调好的 “的确良” 蓝,轻轻填裙摆的第一道划痕。笔锋要轻,顺着相纸的纹路,“像缝补衣服,一针一针,不能急”。填到一半,手突然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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