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看看你,穷得跟个流浪汉一样,工作二十几年,身上的积蓄还没梁益正的一双鞋底贵。小梁有个位高权重的亲爸给他擎伞,你还可以认为他只是比你会投胎。许远当年就是个随你打骂的沙包,怎么能赚到那么多钱?”
“你既羡慕梁益正通过颠倒黑白,享受到的社会对受害者的偏爱,又渴求许远的成功跟地位。所以当有人告诉你,你是许远的时候,你一败涂地的人生一下子出现了反转的曙光。你落魄的原因有了,怨恨的对象有了,你顺着这个思路可以活得更轻松。社会欠你的,你应该把事情曝光,得到网友的同情,对吧?”
陆盛兴连珠炮地说完一长串,青年仍在怔忪。
屋外脚步声跟滚轮声交替而过,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化,直到听见理智的弦彻底崩断,脑海里传出“嗡嗡”的巨响。
惊悚、心悸、错愕、仓皇,还有一丝救命般的怀疑,各种情绪翻搅成一团,如同高处滚落的巨石,一个个从他头顶砸下,将他埋葬。
他五指血肉模糊地往外攀爬,却逃不出恐慌的镇压。迫切地想要离开,拼命地在病床上挣扎、踢踹。
两侧刑警死死按住他手脚,将他四肢用床单全部固定在病床两侧。
那种难以抗争的绑缚感,让他大脑产生撕裂般的疼痛,犹如被巨石按在轮盘上碾压。恍惚中又仿佛感知不到身体的疼痛,不过只是幻觉作祟。
隔了许久,他才听到自己凄厉的喊叫:“不对——不对!!”
很快又有人捂住他的嘴。
他肺部膨胀,吸进去的气流好似被血液抽走,他将要在陆地上溺水身亡。
他看见陆盛兴嘴巴张张合合,那声音没经过他的耳朵,直接传进他的脑海:“许远不够幸运,遇到了你。你也不够幸运,遇到了许远。这难道不就是人们常说的报应嘛?”
陆盛兴铺垫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说出:“不许生气啊,你自己说你活该的。现在你行使了你内心的正义,帮许远报仇了。”
青年皮肤泛红,跟煮熟的虾一样,痛苦地弓起身体。
门外医护冲进来,给他检查身体状况。
陆盛兴垂手退到一旁,听他缓过气来,用尽力气地喊道:“许远!我艹他大爷!是他逼我杀的人!都是假的!我刚才说的是假的!”
等陆盛兴看够热闹,病房里就剩了两个负责看管的年轻警员。
陆盛兴以为自己被他们落下,匆忙跟出去找人,就见季和、冯队几个老烟枪,正一声不吭地站在抽烟区吞云吐雾。吐出的白烟浓密得能将几人掩盖。
他们彼此没有交流,只是一味地制造有毒空气,看起来各个苦不堪言,给他们发支笔,能现场书写十万字的苦难文学。
几人抽完烟,换了个通风处散味,随即准备回分局。
陆盛兴跟上去,嫌弃地跟他们保持了一小段距离,扬声问道:“需要我给你们科普一下抽烟的危害吗?”
冯队说:“那还是工作的危害更大。”
到了停车场,陆盛兴紧跟季和身后钻进车厢。
冯队坐在驾驶座,笑着搭了一句:“这小伙子真活跃啊。你这心里素质,挺适合做刑警的。”
陆盛兴问:“什么样的素质适合做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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