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吓到了吗?”
方清昼同时开口道:“他在打你的时候,应该很害怕。”
梁益正没料到这个,惊讶地“哦?”了一声。
“从疤痕的宽度来看,石片不厚,三次都击打在同一部位。一次较重,两次较轻。目标明确,打完就跑。”方清昼无波无澜的语调,像在做分析报告,“第一次是极度惊恐状态下毫无理智的攻击,凶狠、野蛮。你的血飙了出来,可能溅到他的身上,激发出他胆怯的本性,所以力气一下减小。可又残留着对你的恐惧,不敢停手,机械性地重复攻击同一个地方。补上两次伤害,大脑冷却下来,马上拔腿逃跑。我是这么判断的。”
梁益正完美无缺的表情崩开一条裂缝,不过转瞬即逝,他张开嘴,仿佛被方清昼的表述吓到,提醒说:“方总,你这话可不能让网友听见,否则你会收到排山倒海的唾骂。”
方清昼置若罔闻,顺着思路往下说:“听你描述,他对你的伤害不是意外,是蓄意。眼睛是比较特殊的部位。如果我喜欢通过暴力凌^虐来欣赏你的痛苦,我不会一开始就打你的眼睛。我会先砸你的鼻子、腿、嘴唇,或者其它不致命且不易致严重残疾的部位。如果我丧心病狂到缺乏常识,我会在打瞎你一只眼睛后,不顾及你的生命安全,继续行凶,起码顺势把你的脸刮花。毁容的伤害可以伴随一生。”
梁益正笑不出来了,看她的眼神带出一丝阴寒森冷,满腔义愤地责骂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话听起来有人性道德吗?”
方清昼反露出不理解的表情,困惑地说:“我在分析他的动机。我只考虑了行为逻辑,没有涉及情理,仅是客观表述,不代表立场。不好意思,你生气了吗?”
梁益正压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吗?但我为什么要去理解那种暴力犯的想法?”
方清昼没有与他争锋相对,退了一步,口气软化道:“不要生气。罪行发生时他应该未满十四周岁。你瞎一只眼睛达不到严重残疾的标准。他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跟他父亲逃跑,法律还要保护他的隐私隐瞒他的去向。你生气确实情有可原。我们不要聊了。”
梁益正调整好心情,摁灭烟头,豁达地说:“没关系,也有少数网友提出过跟你类似的疑问。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会找茬。”
方清昼犹如没听出他的暗讽,附和道:“网友里虽然杠精多,思路确实广。”
梁益正直接把烟头从阳台扔了下去。
——自恋、强势、思维活跃、立场坚定。控制欲强,脾气暴躁的同时可以短时间平复。
这种人不可能是编辑过记忆的对象。
方清昼没有多余疑问,理由都没找,直说:“我下去了。”
她回到一楼客厅,发现周随容不在,餐桌边只剩下三个人在低头玩手机。
几位女士拐去了小花园,在户外的小凉亭里吹风。
方清昼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她们交谈。感觉她们虽然言笑晏晏,嘴上说着关切体贴的话,回忆着年少时各自真切的模样,各自的距离却并没有比跟她近多少。
方清昼选了张单人沙发坐下,给季和发信息。
她的背后,一位女士举着手机在院子里拍摄。
这套别墅位于半山,附近人烟稀少,四周是环绕的山林。
她在别墅内转了一圈,从后门出去,想拍拍刚才看到的几棵柠檬树,一边在压着嗓子配音:“宝宝,妈妈在梁叔叔家,就是你在手机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