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笑眯眯,人胖胖的跟庙里的佛像一般。
仿佛下一秒就要乐呵呵地从身后掏出一个金元宝来,他无意于和警察打交道,打了个招呼就躲在一边扒树皮,眼睛都不敢抬生怕被注意到。
寒暄了十几分钟,何大志心满意足地回来,身板都挺了几分。
“你还是少跟警察打交道,别到时候惹祸上身。”何家诚看他一脸得瑟的样子,好心提醒。
“吕叔跟别的警察不一样,我小时候被人欺负,他还帮过我。”
“警察有好的吗?”
何大志看了何家诚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吕叔当了快三十年的警察了,真要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早被仇家报复了。”
“三十年?可他……”何家诚低声惊呼,忍不住回头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何大志连忙把他的脑袋扳正,凑到耳边悄声说话,“他还是个警员,一直没升过职。”
现在是冬天,若是到了夏天,吕阿天换上一身绿色警服,短裤加长筒袜就很好认了,这年头的低级警员都是这副打扮。
要说这吕阿天,是1947年当的警察,到今天整整27年了。
换做其他人早就该升职升职,该带徒弟带徒弟,若是有点关系的,当个署长也没问题。
但这吕阿天不知是什么运道,在警队混了二十七年居然没立过功,连抓抓小偷、拾金不昧这种事也轮不上他,说倒霉又不是很倒霉。
警署从来不是个太平地界,因为得罪上司或者各种原因,不少警员都被开除要么调到穷乡僻壤了。
吕阿天却还好好的,也是本事,或者说上头压根没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竟让他安安稳稳地熬到快退休了。
“所以……吕叔能帮你当警察?”
何大志一把搂过好兄弟的肩膀,神秘兮兮地点了点头。
“吕叔快退休了,家里也没个男人,就三个女儿,以后少不了要托人多关照,他给我做担保推荐我去警察学院。”
“以后我当了警察就是他的靠山,到时候我也把你弄到警署去。”
何大志说得有条有理,显然不是第一天开始打算的。
“你们这是早就商量好了,”何家诚也没多说,“那就祝你顺利了。”
对于警察,他像是有生理反应一样,提到就浑身不自在,内心觉得是因为从小见到警察欺负何强所以产生的反感。
两个无所事事的人溜达了一圈,吃了关东煮,何大志便去会一帮狐朋狗友去了,大都是早就辍学混社会的人,有几个似乎还加入了帮派。
何家诚不认识,也不想打交道,他对警察和混混都不怎么待见。
回家时又路过那条巷子,何家诚别过脸没多看一眼就走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着从小生活的地方,有一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赶紧摇了摇头,应该是昨天没休息好,今天还是早点补觉吧。
抬腿进门迎面撞上一个人,西装革领的中年人,身上带着一股清淡的烟味,闻着就很贵的感觉,与周围的环境是如此违和,然后是没来由的不安。
“我回来了。”多久没喊过爸了,也许是青春期后,也许更早,随着年龄增长,父子间的隔阂像是一座迈不过的大山,如果妈妈还活着,会不会好一点。
“2月15日,香港廉政公署正式成立……不属于任何政府部门……有独立的……”
“爸?”在新闻的掩护下,何家诚轻轻喊了一声。
何强猛然回过头,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眼神微动,看着唯一的孩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走出门的林浩德在街口停留了一下,抽完一支烟才上车,他现在是九龙警察总部的二把手,照理说很多事不用亲自动手,但何强不同。
上头要有大动作,这些年手下的人都有份拿好处,要是出事一个都逃不了。
只有何强,当时做的一些事情虽然并没有摊开了告诉他,但多少干了一些中间人的活,要是不幸被抓住,对口供有了确凿证据,再想洗脱就难了。
死人不会说话但在这时候还是太显眼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草惊蛇。
只是何强离开自己的掌控太久了,必须再敲打敲打,幸好他还有个儿子可以用来威胁。
电视新闻还在播报,何家诚看着闪烁的画面,觉得今日发生了什么。
“阿诚你……想不想做警察?”
何家诚愣在原地,这是父亲第一次问他的想法,反感吗?不知道。
何强转过头,有关于廉政公署的新闻早就播完了,思绪却未停止。
他不想掺和到过去的事情里,但这么多年,林浩德没少试探他,如果儿子去当警察,表面上是被林浩德监视,但在这个关键时期,有警察身份的庇护,林浩德也不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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