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钟柏元折断香烟。
“当然可以。”
就在何家诚昏迷的这段时间,鬼火已被怀疑和恐惧折磨得难以安眠,最终决定试探一下。
“麻油仔”是个精瘦的老头,早年在台湾做小弟,后来跑到香港发展,吃云吞面最喜欢加麻油,就有了这么一个绰号。
那时候的帮会最看不起这样的外乡人入帮,同时期一起抢地盘的虽然都做了老大也不屑与之为伍,就算后面一家独大也难免有人看不惯。
因此那时候的戏称一直被叫到现在,只有自家人会喊一句“麻哥”。
“麻油仔”靠游戏厅起家,一直做的也是老一派的帮会生意,为人保守,也是少有的遵循帮规的老大。
比如毒品,他是明令手下不准碰的,哪个人敢碰就打断手脚浸猪笼,谁承想最先破例的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鬼火。
几个小喽啰看着鬼火脸色苍白进了“麻油仔”的院子,过了不到十分钟,里面传来激烈的枪响,可是谁都没有胆子进去。
这在帮会中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事,也是所有帮会小弟默认的,咖位太小的成员不站队,谁打赢了就认谁当老大。
又过了几分钟,枪声平息,有个人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发现鬼火已经死了,身上好几个窟窿,脸上仍保留着惊恐的表情。
麻油仔腹部流血,脸色发青,举起手朝尸体补了两枪,癫狂似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鬼火的死给麻油仔的手下不少震撼,同时也在成兴帮内掀起了一些风浪。
何家诚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陈嘉文,一张大脸凑到眼皮子底下,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
正要大喊又看见何强,他年迈的父亲像个小学生一样端正地坐在凳子上,沉默着,眼睛里的关心隐晦而浓郁。
后悔和愧疚袭来,仔细想想,自己确实算不上一个好儿子。
“你终于醒了,人都快给你吓死了。”陈嘉文大叫起来,如果不是担心何家诚身体还没恢复,恨不得冲过去打上几拳出出气。
“不好意思,害你担心了。”
头沉甸甸的,像是负重了几十斤,脸色也很苍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人还活着,说话声听起来也算中气十足。
“喂,钟sir到底给你什么任务,好几天都见不到人?”
“还有你怎么会晕倒掉进海里?”
“对了我听说你是在岛上被水警发现的?怎么你漂到岛上了吗?”
“还有我告诉你,你不在的时候帮派火拼哎,刺不刺激,抓了有一百多号人,我给犯人做了三天三夜的笔录,牛不牛……”
陈嘉文连珠炮似的喋喋不休,既想问失踪的几天发生了什么,又想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说明白,一时间,何家诚不知是该回答问题还是问问题。
不过有一点显而易见,有人将事情压了下来,不想让别人知道。
脑海中回想整个经过,熟悉或陌生的人脸如走马灯一张张闪过,冰冷的海水,灼热的阳光,将要溺死的窒息感。
“咳咳咳……”
何家诚慌了,剧烈咳嗽起来。
“算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和伯父了。”陈嘉文满脸歉意,以为是自己追问得太紧,只好暂时压制住好奇心,失落地离开病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何家诚开始考虑,要怎么圆谎才不会出现纰漏。
“爸……”口中无意识喊了出来。
何强愣住,不应声,随即起身凑到病床边,打开床头柜上的塑料袋,里面是几个保温盒,犹豫了几秒才说,“你身体还没好,先吃点饭,我炖了你最喜欢的竹笋老鸭汤。”
浅尝一口,温热的汤顺着喉咙留下,心口也暖烘烘的,驱散了身上的阴冷感。
老鸭汤偏咸,是何强做饭的习惯。
实际上是因为何强当警员时期物资还比较匮乏,能吃饱就算不错了,食堂有个大厨,是从内地山东来的,炒菜总喜欢抓一大把盐,又咸又下饭,时间一长何强的口味也变了。
当然,这些何家诚都不知道,他只记得何强总是说咸了才有滋味,越咸越有滋味,印象里饭桌上也会有凉拌山药这种清淡的菜,但他分明记得自己和父亲都不喜欢吃山药。
警署内,气氛有些微妙,前有许国富,后有何家诚,两名警员接连出事让一些人感到不安,警长召开会议,叫了几名长官商讨如何稳定军心。
“化验结果怎么样?”钟柏元犯了烟瘾,但是警署有规定,未免污染证物,鉴证科的地盘不准吸烟。
Eric仔细看着报告,确定无误后盖上章,递出窗口,“目前可以确定是人血,但是没有样本的话,无法确定是谁的,以衣服上的出血量来看,这个受伤的人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好,我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