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一张床,还有一些洗漱用具。
屋子里有淡淡的梨花香。
床榻上端坐着一个女人,她闭着眼睛。
很美。
郑涯一时间有些晃神。
丰腴的身躯被轻纱勾勒出了一条绝美的弧线,赤足的脚五指轻扣,白嫩的腿在轻纱里若隐若现,昂起的胸口虽然封地很紧,但无法压盖住挺拔的身姿。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
清雅,白净,略带幽怨。
右眼的泪痣和浅浅的梨涡。
苏沁缓缓睁开了眼睛。
郑涯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里,看到了说不出的故事。
那一刻,灵镜司里的少年感受到了一双涵盖人间风月的双眸,在幽暗的洞府里发出了自然的光芒,里面夹杂着生的希望,和死的怨念。
她一定很痛苦。
可郑涯,却拔出了刀。
“你那么急着杀我?”
苏沁扬起了头:“其实你不必着急的,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
“因为一本阵图,还是因为一个邪祟?”郑涯凝视着她。
“因为大势。”
苏沁的发丝摆动了一下,几缕头发挡住了那张绝世的容颜:“因为所有人,都想要我们死。”
“可是。”
郑涯笑了:“我不想死。”
“十年了,除了禁寒蝉之外,没有人能找到我,他们想找到我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你。”
苏沁苦笑了起来,露出了嘴角的虎牙,惨淡的笑容让她眸子里的那份忧愁多了些许怜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明白。”
郑涯的笑容格外的自信:“我当然明白。”
苏沁摇着头,眼角已落了泪:“你不明白,你能明白什么呢?你入局才不过三日,当局者迷,你怎么可能看得清?”
她倏地一怔,仰起头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已被一只手抹去了。
郑涯弓着身子,脸对着她的脸:“我说过我明白,天魔阵图是饵,靖南王是饵,灵镜司也是饵,钓的,就是天尊,对么?”
苏沁愣住了:“你……”
“那个人,一定很爱你吧?”
郑涯直起了身子,端详着苏沁。
“爱?这种爱是累赘,是负担。”
苏沁笑了,梨涡深了些,眼里却没有任何得意,似乎真如她所说,她已承载了太多的累赘和负担
“整个太阿内门,因为我的天资和样貌,有多少人口口声声爱我?可最后呢……他们宁可我和同流合污变成邪祟,也没有一个人敢去太阿山巅玄天灵镜面前,为我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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