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化作飞灰,簌簌落下。
而一丝极其淡薄、带着浓烈不甘与悲伤气息的黑气,则从飞灰中被抽出,如同受到牵引般,投向玄衫人那苍白的手指,绕指一转,便消失无踪。
女人瘫软在地,眼神彻底空洞,连哭泣都不会了,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堆灰烬。
玄衫人收回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缓缓转过身,那张脸,在惨绿灯光下,依旧平淡无奇,唯有那双眼睛,深得像两口古井,映不出半点光。他的目光,越过瘫软的女人,直接落在了门缝外的言今身上。
“窥视,非礼也。”他淡淡说道。
言今推开门,走了进去。隔间里那股子阴冷悲伤的气息尚未散去,混杂着玄衫人身上那股子非人的淡漠,令人极不舒服。
“你夺走了什么?”言今问,右手下意识地微微握紧。那玄衫人方才的手段,绝非寻常言术,更像是……直接抽取了某种本质的东西。
“执念,残魂,无用之物。”玄衫人看着他,目光在他右臂上停留了一瞬,古井无波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涟漪,“倒是你身上所携,颇为有趣。‘归墟’之暗,竟能与雷煞残骸相安无事,怪哉。”
他竟一眼看穿了言今右臂的根底!
言今心头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阁下是?”
“巡夜人,”玄衫人报出一个名号,语气依旧平淡,“清理沿途污秽,维持‘噬骸列车’的……基本秩序。”
噬骸列车!这名字,听着便透着不祥。
“这列车,去往何处?”
“去处?呵,”巡夜人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毫无暖意,“列车所向,即是归处。或为‘骸骨堆场’,或为‘永寂荒原’,亦或……成为列车本身的一部分,滋养锈痂。”他目光扫过地上那摊灰烬和呆滞的女人,“如她这般,执念被抽离,空壳便留给列车‘消化’,也算是……物尽其用。”
言今后背升起一股寒意。这列车,竟是以乘客的“某种东西”为食?
巡夜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补充道:“登车者,皆有所求,亦有所持。列车收取的,便是那份‘持’,无论是执念、记忆、情感,乃至……魂灵碎片。此为车资。”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言今右臂上,“你的‘车资’,想必极为丰厚,难怪‘它们’如此躁动。”
言今猛然想起登车时那声直接响在脑海中的戏谑低语。
就在这时,整个车厢猛地一震!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发出沉闷的巨响。惨绿灯光剧烈摇晃,头顶锈蚀的管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瘫软的女人被震得翻滚了一下,依旧毫无反应。
巡夜人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侧耳倾听片刻,低语道:“有‘大货’上来了……看来,这次行程,不会太平静了。”
他不再理会言今,转身,步履无声地消失在过道的黑暗里。
言今站在原地,感受着脚下列车不祥的震动,和右臂深处那与列车共鸣般愈发清晰的悸动。
这噬骸列车,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而巡夜人口中的“大货”,又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痴傻的女人,不再停留,也快步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隔间,重新没入过道的黑暗。
前方的黑暗里,隐约传来了新的声响,不是哭泣,而是……一种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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