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一个周末。苏予锦带着米豆从兴趣班回来,在小区楼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汪甜。她似乎是在等人,目光不经意地与苏予锦对上,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情,有尴尬,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最终化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那一刻,苏予锦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猛地沸腾起来。那个笑容,像淬了毒的针,扎破了她所有勉强维持的平静。原来,伤疤从未愈合,只是被掩盖着,随时可以被轻易揭开,鲜血淋漓。
她浑浑噩噩地带着米豆回到家。南乔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看到她们回来,他像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地说了一句:“回来了?饭快好了。”
就是这种近乎麻木的“正常”,彻底激怒了苏予锦。她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汪甜那个笑容,以及南乔曾经信誓旦旦删除所有联系方式的画面(他果然有备份!)。怀疑、背叛、屈辱、还有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压抑和痛苦,在这一刻汇聚成毁灭性的力量。
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歇斯底里,声音反而异常平静,却带着冰碴:“我见到汪甜了。”
南乔切菜的动作猛地顿住,刀落在砧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霍然转身,脸上血色尽失,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楼下。”苏予锦看着他,眼神里是彻底的失望和冰冷的嘲讽,“这就是你的悔过?这就是你想要的‘完整’的家?南乔,你真让我觉得可笑,又可悲。”
“予锦,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南乔急切地上前两步,声音慌乱。
“解释什么?”苏予锦打断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之力,“解释你们是不是偶遇?解释你们还有没有联系?有意义吗?信任这种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像这个家,从你背叛的那一刻起,就早就烂透了根!我居然还天真地以为,为了孩子,可以勉强维持一个空壳……”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累了,南乔。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每天活在怀疑、恶心和自我折磨里。我不想再让米豆在这种虚伪的、冰冷的环境里长大。我们……离婚吧。”
这一次,她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决绝。那是一种耗尽了所有期待和挣扎后,终于认清现实的清醒。
南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了一下,靠在冰箱上。他看着苏予锦,看着她眼底那片荒芜的平静,他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无法挽回了。任何解释、任何乞求,在她面前都将是徒劳和更加令人厌恶的表演。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四个干涩的字:“……好。我不同意。”无论怎样,我都不离,除非我死了。南乔那句“我不同意”,像一块沉重的铁,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也砸在苏予锦早已疲惫不堪的心上。他没有咆哮,没有激动,只是用一种近乎偏执的、绝望的平静,宣告了他的抵抗。
“除非我死。”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
苏予锦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熟悉如今却无比陌生的男人。他靠在冰箱上,脸色灰败,眼神却像两口枯井,深不见底,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执拗。她忽然意识到,之前的“合伙人”状态,或许只是他另一种形式的拖延和挣扎,他从未真正接受婚姻破裂的结局。而当最后的通牒下达,他选择了最原始、也是最无赖的方式——拒绝。
“南乔,这样有意思吗?”苏予锦感到一种荒谬的无力感,“这个家早就名存实亡了。捆在一起,互相折磨,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不管!”南乔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混蛋!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冷暴力,无视我,把我当陌生人,我都认了!但是离婚,不行!米豆不能没有爸爸,不能没有一个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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