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适应期比想象中顺利。苏予锦严格规划着时间,像一台精密运行的仪器。早上送米豆上学,然后自己去“童心港湾”或处理项目工作,下午准时接孩子,辅导功课,准备晚餐,陪读绘本……她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甚至因为少了需要协调南乔时间和情绪的隐性消耗,她觉得精神上反而更轻松了些。
她会在固定的时间和南乔视频,主要是为了让米豆和爸爸说说话。屏幕里,南乔身后的背景从酒店房间换到临时办公室,带着异国他乡的风尘。他会问米豆的学习、生活,米豆一开始还很兴奋,后来渐渐变得敷衍。苏予锦则会在镜头边缘,处理自己的工作,或者安静地听着,只在必要时插一两句关于孩子近况的客观描述,比如“数学最近学了两位数加减”,“画画班老师表扬他有进步”。
然而,问题悄然浮现。米豆升入二年级后,学业难度明显增加,尤其是数学和逻辑思维方面,显得有些吃力。苏予锦虽然耐心辅导,但她毕竟不是专业教师,方法上难免不得要领。而且,她白天工作繁忙,晚上能投入辅导的时间和精力也有限。
一次期中测验,米豆的数学成绩跌到了班级中下水平。老师委婉地联系了苏予锦,提到米豆上课有时注意力不集中,作业错误率较高,希望家长能多关注。
那天晚上,苏予锦看着米豆试卷上那些刺眼的红叉,一种熟悉的、沉重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她不是万能的。她能处理好工作,能照顾好孩子的起居,却无法替代父亲在某些方面对孩子的引导和影响,尤其是在孩子学业遇到瓶颈,需要更强大支撑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责备米豆。孩子已经低着头,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显然也很难过。
“没关系,这次没考好,我们一起看看哪里不会,下次努力。”她温和地搂住儿子,心里却做出了一个决定。
等到和南乔例行视频的时间,米豆和爸爸聊完后,苏予锦拿过了手机,对米豆说:“宝贝,先去洗漱吧,妈妈和爸爸说点事。”
米豆乖巧地离开了。
视频那头,南乔似乎刚结束工作,脸上带着倦意,但看到苏予郑重的神色,他坐直了身体:“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是米豆。”苏予锦没有绕弯子,直接切入了主题,“他这次的数学成绩很不理想,老师也反映他最近学习状态有些下滑。我辅导了他一段时间,但效果不太好。三年级是个坎,他现在可能需要更有力的引导,或者说,需要父亲的陪伴和影响。”
她的话语清晰、客观,不带抱怨,只是在陈述事实和困境。
南乔在屏幕那头沉默了一下,眉头蹙起:“怎么会这样?我走之前还好好的……你一个人太辛苦了,是不是……”
“不是我辛不辛苦的问题,”苏予锦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南乔,这是孩子成长的关键时期。我的精力有限,能力也有限。我不能既当妈又当爸,尤其是在学业辅导这方面,我感觉到他需要你。”
她顿了一下,看着屏幕上南乔怔住的脸,说出了那句盘旋在她心头很久的话:“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跟公司沟通,能不能提前回来,或者调整一下工作安排。米豆的成长,比那个项目更重要。”
这不是请求,更像是一种基于现实困境的、冷静的告知和要求。
南乔愣住了。他没想到苏予锦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让他回来。在他固有的认知里,努力赚钱、提供经济保障是他对家庭最重要的责任。他出差这半年,虽然辛苦,但薪资和项目奖金丰厚,他以为这是在为这个家、为米豆的未来打拼。
可苏予锦的话,像一记警钟,敲醒了他。他错过了米豆太多成长的瞬间,而孩子的教育窗口期,一旦错过,可能就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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