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
苏予锦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南乔,这个月的生活费,你什么时候能转过来?妈这个月的康复药费要两千多,米豆幼儿园下学期学费要交了,三千五,还有……”
她的话被南乔打断:“钱钱钱,就知道要钱!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苏予锦握紧手机,指节发白:“可是家里真的撑不住了。我的积蓄已经……”
“你的积蓄?你之前做销售冠军时不是存了不少吗?先用着啊!”南乔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这边项目刚启动,处处都要打点,哪有余钱?”
苏予锦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走到书桌前,打开那个锁着的抽屉,拿出一个深蓝色的绒面笔记本——这是她曾经的“战功簿”,如今却成了记录她一点点消耗自己的凭证。
她对着镜头,一页一页地翻给南乔看,声音止不住地发抖:
“你看清楚,南乔。这是我辞职时存的十二万八千块。这是这两个月的每一笔开销:
· 妈住院时预存的五千,你说是临时周转,后来没补上;
· 上个月给你寄去的三千,你说应酬急用;
· 米豆上次肺炎住院,花了四千七;
· 家里的物业费、水电燃气、宽带,每个月固定一千二;· 菜钱米钱,我尽量省,一个月也要两千多;
· 妈的药不能停,最便宜的一个月也要一千六……
南乔,我不是乱花钱的人,这些都有账可查。现在卡里只剩六千多块,连下个月米的学费都不够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哽咽。
视频那头的南乔沉默了片刻,语气软了些,但依然为难:“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我这边真的抽不出钱。这个项目要是做成了,年底分红不会少你的。你再坚持坚持,找你爸妈或者朋友借点应应急?”
苏予锦闭上眼,泪水终于滑落。她想起从前,每次她下大单,拿到丰厚的提成和奖金时,南乔总会笑着说:“我老婆真能干!”那时她经济独立,给家里换新车、带全家旅游、给婆婆买补品,从未犹豫过。
她曾经那么骄傲地支撑起这个家的一半,如今却要为了最基本的生活费,这样低声下气地乞求。
“南乔,”她擦掉眼泪,声音疲惫而决绝,“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要生活费。从明天起,我会自己想办法。”
挂了电话,她独自坐在客厅的黑暗里。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曾经装满奖杯和荣誉证书的书架上。那些象征着她职场辉煌的证明,如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第二天,她送完米豆去幼儿园后,去银行取出了最后五千块钱。看着ATM机上显示的可怜余额,她苦笑着摇摇头 ,这笔钱在从前,可能只是她随手买一套护肤品的价格。
她用这笔钱:再去幼儿园预交了部分学费——两千;剩下的一千四,是她和米豆这个月的生活费。
提着菜往家走时,她在曾经工作的大厦楼下驻足。玻璃幕墙反射出她如今朴素的身影,简单的马尾,褪色的连衣裙,手里提着廉价的购物袋。
几个光鲜亮丽的职场女性从她身边走过,带着她曾经熟悉的雷厉风行。她听见其中一人正在电话里谈着百万级的项目,那种自信和从容,让她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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