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满地狼藉。
佛堂重归寂静,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却久久不散。
沈青澜默默开始收拾被翻乱的经卷和物品,心中波澜起伏。陈嬷嬷为何要帮她?是受萧景玄所托,还是她本身就知道些什么?这位看似普通的佛堂老嬷,恐怕也绝非简单人物。
“今日之事,过去了便过去了。”陈嬷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依旧是那般平淡,“在这深宫里,要想活得长久,有时看得明白,不如装得糊涂。收拾干净,便去用些斋饭吧。”
沈青澜停下动作,转身,对着陈嬷嬷深深一福:“今日多谢嬷嬷出言相助。”
陈嬷嬷摆了摆手,并未多言,转身蹒跚着向后院走去。
沈青澜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心中明了,有些话,无需说破。她继续埋头收拾,将那份惊悸与疑惑深深埋入心底,转而更加坚定了要尽快与萧景玄取得联系的想法。赵永和证据必须得到最妥善的保护,宫外的行动,需要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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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靖王府听雪阁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萧景玄临窗而立,面前摆放着一副未完成的棋局,黑白子交错,看似平和,实则杀机四伏。他指尖拈着一枚温润的白子,却久久未曾落下。
洛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殿下,宫中传来消息,大索已毕,西苑佛堂……有惊无险。”
萧景玄执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神色如常地将白子落入棋盘某处,看似无关紧要的一步,却瞬间盘活了左下角一片看似陷入重围的白棋。
“说。”
“搜查时,发现了姑娘藏在经卷中的那几张药方残页,险些被禁军统领张贲揪住不放。幸得佛堂那位陈嬷嬷出言解围,方化险为夷。”
“陈嬷嬷……”萧景玄轻声重复了一句,眼中掠过一丝了然,“她果然还是出手了。本王这位皇祖母当年的陪嫁侍女,终究是念着旧情的。”他并未在此事上多言,转而问道:“赵永那边,安排得如何了?”
“回殿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加派了三倍的好手,以商队护卫、邻里等身份,将赵永住处方圆三里之内严密监控起来。同时,我们的人已设法接触赵永,确认了其身份与殿下所查无误。他手中确实握有沈太傅留下的关键证物,只是……他要求见到沈姑娘,或者殿下您亲至,确认安全无虞后,才肯交出证物。”
“哦?”萧景玄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倒是个谨慎的。告诉下面的人,满足他的一切生活所需,确保其绝对安全,但暂不必强求证物。眼下朝中局势未明,刘保和吴太医还在审着,还不是动这份证物的时候。”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淑妃和王家,最近有什么动静?”
“长春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几次想往天牢和刘保在外府的宅邸递消息,都被我们的人截下了。王家那边,王丞相称病不朝,但其门下官员活动频繁,似乎在极力撇清与刘保的关系,并试图将祸水引向齐王,暗示齐王才是构陷之人。”洛风禀报道。
“垂死挣扎。”萧景玄冷冷一笑,“让他们斗去。对了,齐王那边呢?他得了这么大一个‘功劳’,想必正春风得意吧?”
“齐王殿下近日确实颇为活跃,接连上书弹劾了几名与太子过往甚密的官员,又举荐了几名自己的亲信。不过……”洛风迟疑了一下,“他似乎对殿下您上次在御书房‘仗义执言’颇有些……微词,觉得殿下您抢了他的风头,甚至怀疑殿下您别有用心。”
“怀疑便怀疑吧。”萧景玄浑不在意,“他若是不怀疑,反倒不像是本王的好三哥了。他越是猜忌,越会将精力放在本王和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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