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着的、含苞待放的蓝色风信子。那花瓣是纯粹的天空般的蓝色,在夕阳的光晕里,显得静谧而又温柔。而另一只手里,则小心翼翼地捏着一个小小的、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风信子,”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的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却又无比的清晰,“这两个月,我……我去找了份暑假工。”
“我用其中一些钱,给你买了点东西。”
他说着,伸出那只捏着丝绒盒子的手,用一种笨拙而又珍重的姿态,将那个小盒子打开呈现在她的面前。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那是一枚很纤细的、款式极其简单的白金戒指,没有镶嵌任何宝石,只是在素圈的内侧,似乎刻着什么细小的看不清的字样。戒指在夕阳下,反射着柔和而又内敛的光泽。
“这个,送给你。”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种豁出去般的、孤注一掷的勇气,“这个戒指它不贵,也没有钻石,我知道它配不上你。所以这个不算,不算那个什么求婚。等以后,等我大学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有能力给你买一个很大很大的、亮晶晶的钻戒,再给你买一件全世界最漂亮的婚纱,能给你一个安稳的、什么都不用愁的好生活的时候,我再我再正式地跟你求婚。”
“现在这个,就当是一个一个凭证,一个约定,好不好?证明我吴桐,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人了。”
晚风吹起他额前柔软的黑发,也吹起了她白色的裙摆。风信子安静地听着他充满了少年意气的笨拙表白,没有说话。
她只是伸出手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束还带着露水湿气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蓝色风信子。然后她抬起眼,望着他,那双红色的眼眸里,像盛满了整个夏夜的、温柔的星光。
她将那束花抱在怀里,凑近了轻轻地嗅了嗅。
“花的味道,很好闻。”她的声音很轻,像晚风一样温柔,“和你现在身上肥皂的味道,一样好闻。”
她说着,放下了手里的花束,然后,主动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将那只纤细的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喜欢这个戒指。”她望着他那双因为紧张和期待而显得有些无措的眼睛,嘴角缓缓地向上扬起了一个无比温柔的、充满了珍重的弧度,“不是因为它是什么材质的,也不是因为它好不好看。是因为,这是你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汗水,一点一点地,为我挣回来的。对我来说,它比全世界所有亮晶晶的钻石,都要贵重。”
“所以,现在,我的英雄,”她微微歪了歪头,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小小的、促狭的笑意,“你可不可以,亲手为我戴上这个,全世界最贵重的凭证呢?”
他的手此刻正微微地颤抖着。他从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捏起了那枚设计简单的白金戒指。晚风吹过江面,带着些微的凉意,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也让他那滚烫的、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稍稍冷静了一些。
她的手很凉,像一块上好的、被月光浸润过的冷玉。当他那有些粗糙的、带着薄茧的指腹,触碰到她那光洁细腻的指根时,两个人的身体,都似乎同时轻轻地颤了一下。
这是一个比他想象中还要艰难的任务。那枚小小圆润的戒指,在他那双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的手里,仿佛变得无比湿滑。他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准了角度,将那枚小小的圆环,对准了她那根纤细的、无名指的指尖。
戒指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的仪式感,顺着她的指节,向下滑去。这个过程很慢,慢到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和她那几乎微不可闻的、清浅的呼吸声。
“会不会太松了?”他终于将戒指完全地推到了她的指根处,他完全忘了她能随意改变身体形态的事情。声音里还带着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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