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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弘含笑点头:“展施主内心自有规矩,故所修自然护正克邪。贫僧欲借此法,替圆性筑一道心防。待他武学逼近关隘,心魔如草蛇灰线之际,可有守门之卒,不致溃决。”
言犹未了,本弘不动声色。
展鹏飞只觉一缕温明之意,如春水入渠,不由耳目,而由心海悄然注入——金刚心镜智的入门法门,在他脑中徐徐展开。又恍若有双温和的手,在他记忆深处翻检一卷尘封旧籍,只拈取要旨,丝毫不夺其余。他微一屏息,对方便已收功,袖口一拂,风声亦静。
“善哉,善哉。”本弘开口,语气如常,“与展施主之缘,方始而已。切记,得暇来少林一叙。圆性,还不行礼。”
圆性憨态勃勃地挠头,虽不知发生什么,但仍合掌一礼,随师匆匆而去。
原来自始至终,本弘为护其心境,闭其数处窍门,使不为外界喧扰所侵,所以并不知晓发生何事。而王清远见他透着傻气,暗暗咋舌:这般憨笨,竟是少林年轻一辈中能与圆慧并论的人物?
展鹏飞却已明白,本弘用心之细,恐其弟子未来因境遇生魔,故屡为闭窍,免其早伤心识。他拱手三作礼,望师徒背影远没林端。
然而去得数十步远,本弘的声音又在心中轻轻响起:“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短短一句,展鹏飞却也参详不透。
侧畔忽有轻声:“展大哥,方才那和尚同你半天未说话,是否和你传音说了什么?”王清远撑着下颌,眼里盛着笑意。
展鹏飞正色:“清远兄弟,本弘大师乃得道高僧,当以尊称。”
“好、好、好。”她连应三声,顿了顿,又偏过头去,“那本弘大师到底和展大哥说了什么?”
“呃……这是我与大师之间的秘密……”展鹏飞挠挠后脑,不好意思与她直言心法之易与所得之术。
王清远闻言,像被轻轻“戏了一下”,俏脸一绷,作势欲恼。
展鹏飞忙补上一句:“临别一言:‘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不知其意何指?”
王清远“唰”地一红,倏地转身,足下生风,笑骂一声:“追我,我就告诉你!”
正午烈日如炉,洛水郡青石街上一追一逃,影子被拉得细长。风自巷口穿来,带着槐叶香。
彼时,少林队伍与他们恰好相背而行。
一南一北,分道而去。
圆慧领众,所至之处皆下田助农,或清渠、或挑土,手足尽泥,转身又令诸人端坐树阴,收束气息。圆慧知师尊必有去处,需半日方合,便以“行劳练心、静坐观照”二途相更,与其盲目赶路,不若借势修心。待本弘回合,队列顿整,袈裟泛起一层温光,向南而去。
午后日色微斜,王清远领到一家素闻口碑的酒楼,临窗坐下。
展鹏飞一抬目,心头微动:有人在窥。他食指轻勾,内息如丝,淡雾从袖口漫起,顷刻将二人罩入,若隔珠帘。
邻桌几处,立刻有人压低嗓子:“这……是何种功法?八卦门请来乞行帮的就算了,竟还有别家高手?”座下兵刃轻响,有人已半出刀鞘。
四面脚步一合,立时围拢。有人沉声喝道:“八卦门的人约架不敢现身,让外人打头阵,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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