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此行祸机四伏,师傅身份也尚未明朗。然而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他终究没能说出拒绝。
二人投店后,王清远向展鹏飞借了银两,唤小二去市上照身量买了两袭新衣,又要了热水泡汤。
待他洗去尘垢,换了素净青衫,再露面时,眉眼清秀,竟带三分贵气。
展鹏飞看得怔了怔,赶忙别过脸去,盘膝入定,心中默念:“心若止水,天塌不惊。”
王清远见他窘状,背过身在他床榻上一滚,覆被即睡,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展鹏飞见状不由得苦笑,心中想着:“早知就只订一间客房了,好在我每夜练功并不需睡。”
夜半风紧。
远处镇北镖局,杨雄聚拢遗体,把大哥杨英摆在最前。院中松枝劈啪,火星迸溅。众人皆是镖局自幼在边关收养的孤子,披麻执绋,哭声短促而忍。
杨雄对着烈火低语:“大哥,我走了。这趟镖,不敢失信。若能送到少林,我再下来陪你。”说罢杨雄要遣散众人,独自送镖。众人皆表示还未报镖局收养大恩,定当共同进退。看着众人坚毅的目光,杨雄也不再拒绝。
他一挥手,大家点燃镖局,一行人背着火色,披星戴月,踏上南去官道。
回味楼内,灯影如豆。
羊须子唤三弟子入内,声音淡得像是困意:“以建。”
何以建趋前:“弟子在。”
“镇北镖局所押之物可能只是诱饵,师父已有其他打算!和你大师兄一起安排下去,明日日出即行。”
“弟子遵命。”何以建退下,屏息关门。心中却另有波澜:“今日师父吞丹之后反觉乏力,十之八九,是那黑衣少年伤了他。那少年年纪轻轻,到底哪一派高手?若能习得这般武功……”念至此处,他眼里悄悄生出一星贪火,旋即又暗自压下。
城外官道,炬火忽明忽暗。杨雄一行人不言不语,只听得行囊与兵刃轻响。
有人忍不住回望,雁门驿在夜色里像一座暗着的大鼓,风吹鼓面,伏着一腔沉雷。
杨雄收回目光,把怀里那封送往少林的密信按得更紧,这才是此趟真正的押送物!更是镇北镖局三代立下的规矩与脸面。
客房里,窗纸被风鼓起又贴回。
展鹏飞运气三个小周天,气海如镜,不生半缕涟漪。忽又忆及酒楼一幕:羊须子那道貌岸然的做派,以及他丢下的那句话。
“正邪之间,原是一线。”他合目,心湖微动,继而复定。
展鹏飞突然睁眼,感觉到远处有能量波动,心中:“可惜离得太远,并不能感知何故,罢了,没有什么是一刀解决不了的!”
天将破晓。
王清远翻身醒来,瞧见榻侧人影如松,他打个哈欠,笑道:“展大哥。”
展鹏飞睁眼,还礼:“走吧。”
“走哪?”
“柳川府。”他顿了顿,“再转临安郡,取水路赴东城府。”
王清远眨眨眼:“路线你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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