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姜钦似有所觉,扭头一瞧,先是怔住,旋即眉眼间笑意如潮,声气里透着股子笃实的欢喜:
“阿爷,您来了。”
“嗯。”
姜义点点头,端详着眼前这孙子。
几年未见,人是黑了几分,身板也更见结实,眉宇间多了股被涧水磨出来的沉稳。
他笑道:“你倒是在这儿,干得风生水起。”
姜钦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带着少年独有的腼腆:
“全仰仗阿爷教养得好。”
“行了,少来这些虚的。”姜义摆摆手,“今日先收工罢,带我回屋见见潮儿。”
岂料姜钦却笑着摇头。
“潮儿不在屋里,还在外头胡疯。”
说着撑起竹篙,船头轻轻一拨,“孙儿带您去寻他。”
小舟转头,又一次向着对岸悠悠驶去。
鹰愁涧的水,依旧汹涌,暗流翻卷。
姜钦手里一根长篙,或点或拨,那小船便似穿花的蝶儿,稳稳钻过浪尖。
也不知是修为使然,还是年年月月撑出来的熟络劲儿,船身竟无几分颠簸。
他撑着船,顺口道:
“潮儿在祠里呆不住,嫌闷。可这头又没几个同岁的娃儿陪着疯,他便常自个儿跑去涧对岸山里头玩耍。”
姜义闻言,抬眼望了望对岸。
山势嶙峋,林木森森,看着与此地一般荒凉,不见炊烟人家。
话未多说,船已轻轻一撞,靠上岸来。
姜钦麻利把缆绳一系,回首笑道:
“阿爷,您在船上歇歇,孙儿去把他寻来。”
“还是我去罢。”
姜义淡淡回了一句,话音方落,心神已悄然张开,如一张无形大网,将这片山冈尽数笼罩。
草木吐息,飞鸟惊栖,皆一一映入心湖。
不过顷刻,他已寻着了。
那层峦迭翠深处,有一道气息纯净炽烈,如初阳破晓,正是自家曾孙。
而在那缕气息旁,尚缀着几道妖类的气机,却也不浑不戾,清清净净。
姜义心头早已了然,身形一晃,便离了渡船。
几个起落,轻烟般落在山岗上。
循着气息寻去,不过片刻,便在一处山坳里瞧见了那小小的身影。
三岁大的娃儿,粉雕玉琢,穿着件半新不旧的小布衫,正骑在一头磨盘大的黑熊背上,笑得眉眼弯弯。
以姜义此刻的神魂修为,远远一望,便能见他眉心间隐隐浮着一道淡金印记,若日轮初升,随情绪明灭,时或耀眼,时或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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