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褪了绒毛,羽翼初成,那几位老祖宗便会亲自下场。
在鸡崽堆里挑拣根骨清奇、眼神灵动的上佳苗子,各自收归门下,传些粗浅的吐纳法门,好助其开启灵智。
入得三族门墙,便是一步登天,从此不再是凡鸡。
至于被挑剩下的,就只得认命,做回寻常家禽。
日出刨食,日落归巢,等着哪天被拎进灶房,油锅里翻身。
那些通了灵智的灵鸡,也早已是另一番姿态。
或立于果林的高枝,或踱步在篱笆顶端,俯瞰着底下为了一口残羹争得头破血流的同族。
眼神淡漠,并无半分怜悯,更无所谓同类之情。
在它们眼中,底下那些只知刨米争食的,与地里被同刨出来的蚯蚓,并无甚差别。
正如人看山中猿猴,虽有几分相似,却终究不是一路。
这道理,姜义心下明白,所以从不去插手鸡群之事。
天地万物,各循其道,由它们自生分群,便也自在。
姜义当初随手收拢的那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禽鸟,在姜家后院这方灵气氤氲的水土里,也算熬过了些年月。
眼下虽还不到正经开蒙、吐纳修行的境地,却个个羽毛鲜亮,比初来时精神多了几分。
晓得趋吉避凶,也晓得哪块地气旺盛,早早便把窝巢从山下搬到果林里,在那片枝叶浓荫间盘踞下来,生生不息。
这群杂禽,大的大的,小的小的。
体型大的,巡林驱蛇,赶一赶鼠虫,倒也使得;
体型小的,嘴尖伶俐,专啄果虫,往往比人手还利索。
不过,这些都算不得正经本事。
更要紧的是,有这么一群“杂牌军”在旁敲敲打打,倒能让那三族灵鸡心里时时绷着一根弦。
晓得这偌大的后院,并非非得它们不可。
这饭碗,不是独它们能捧。
另一头,姜义也借古今帮放了话出去,鼓励村里乡邻多养些鸡鸭。
一晃又是年余。
两界村的气象,愈发不同。
得了刘家传法的那几个后生,修行已渐入佳境,举止间透出几分沉稳。
刘庄主更是每日带着那群刚收的年幼弟子,在练武场上呼喝开拳,一招一式,颇有些模样。
至于村里田埂篱笆下,也多了不少鸡鸭身影。
这些新添的禽鸟摇摇摆摆,见人也不慌张,只顾自刨食啄泥。
仿佛两界村这片新气象,也由它们一并点缀出来了。
眨眼之间,鹰愁涧那头的曾孙姜潮,也已过了三岁。
这一日,祠堂讲学方毕,众人鱼贯而散。
姜义正收拾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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