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声音飘忽,在庙里轻轻荡开:
“莫说凡间典籍,便是神道中人,对这位也多半只闻其名,难见其形。甚至还有小道传闻……”
话到此处,却蓦地顿住。
随即,他唇齿间疾声滚动。
吐出的不是章句,而是几个细微含混的音节,似有若无,反复轮转。
姜义眼尖,心中一动。
这分明是当年从刘家学来的“心静意定”之法。
往日只在打坐时用。
眼下这般催急催紧的模样,倒像是强行收敛心绪,怕有什么念头像野草冒尖,一旦滋生,便要惹来天大的祸端。
片刻后,姜亮虚影才慢慢平复。
庙里的香火氤氲,他方才那点惊悸,仿佛也被熏散得干干净净。
面上重新浮起一抹温平笑意,他朝姜义轻轻一揖,语气淡如常人寒暄:
“这照拂孕妇、看护娃儿,本是孩儿与文雅的本分,如今却多累爹娘操心。”
神魂既定,话语顺畅,却再不提前事。
仿佛先前提起传闻的,是另一个魂儿,与他毫不相干。
姜义眉头极轻地一皱。
瞧自家孩儿这模样,便知有些话头,连在心念里打转,都可能踩进雷池。
姜义心中也有些疑惑,那位鬼子母神,在佛经古籍中都名声不显,更遑论人世间的香火供奉。
如何供得起这般尊位?
这时候却也不再追问,只暗暗调息,将心头那点刚要探出的好奇,像压猫爪般,硬生生按了下去。
旋即低下头去,看怀中那团温软。
面上笑意复又浮起,连眼角皱纹里,都盛着止不住的欢喜。
这可是能引得天地生异的根骨,当真绝世之姿。
便是先前最寄予厚望的姜曦一脉,只怕也未必攒得出这般天大的机缘。
只是这笑意没挂多久,眉宇间便又添了几分愁绪。
大事已定,那些神神鬼鬼的玄谈,反倒不急。
眼下搁在当头的,却是最寻常不过的俗务。
这娃儿,该怎么养?
他目光不由自主越过庙门,在这鹰愁涧里打量一圈。
入眼是嶙峋山石,冷寂野林,再远处,那道涧水也干涸得见了底。
人烟,却半点寻不着。
这山上下下,两座破庙。
算上刚生产过的钦儿媳妇,能喘气的活人,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半。
便是想找个年岁相仿、能一块撒尿和泥的伴儿,都没处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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