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榨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燥热的尘土味。
姜义耐着性子,又等了几日。
这一日,姜亮送完鹰愁涧的嚼用,却未循香火气回长安,反倒折回,悄无声息落在果林里。
姜义正坐在那株长势最慢的桃树旁,静坐吐纳。
察觉动静,心头一动,还当是西海那边已回了信,连忙抬眼望去。
只一眼,他便觉出不对。
自家小儿的脸上,神光黯了几分,眉心拧成一团结。
那是种想说又难以启齿的神色,沉重得叫人心里也跟着一紧。
姜义心口一沉,原本舒展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了几分,声音压低:
“何事,让你这般愁眉不展?”
姜亮那边,像是翻来覆去地打了个结,唇角动了几次,终是沉声道:
“是钦儿那边……出了点事。”
话音一落,姜义心里便是一凛。
鹰愁涧那处,山上有老桂照拂,涧里有他敖三哥庇佑,就连值守的日游神,也是刘家那边的姻亲。
内外人情,算得上天罗地网一般护着。
若在这般周全里还出了事,那便不止是小事了。
未及他开口追问,姜亮自己便续了下去,语气间带着踌躇:
“倒也不是性命攸攸的大祸……也不对……或许,还是与性命沾了些干系。”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姜义却并未催逼,只静静看着,等他把心里那口闷气吐出来。
良久,姜亮像是终于狠下了心,深吸了一口并不存在的气,才道:
“是钦儿……险些坏了那桂家女儿的身子。”
“胡说!”
姜义几乎是下意识地斥了一声,声不算大,却沉得如石落井。
“钦儿的秉性,我比谁都明白,岂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姜钦自呀呀学语,便在他膝下长大,一举一动,皆出自亲手教养。
那孩子是什么秉性,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莫说动手,便是心里生出那一星半点的念头,都不可能。
姜亮见父亲动了真气,只得叹气,摇了摇头,道:
“爹,我自是信得过钦儿。可您别忘了,那鹰愁涧里,还困着一条孽龙呢。”
此言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唐突。
论辈分,他尚能勉强压过敖烈半头。
可平日里,连父亲都与那位三太子同辈而交,他哪敢真个托大?
偏此时气急,竟脱口带了个“孽”字出来。
姜义眉心微蹙,眼神里仍是半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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