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家喂养的寻常灵鸡,终究不是一类。
最重要的,它要昭示的,是一点。
它,不是附庸,而是独立的个体。
姜义那道虚影,闻言只淡淡一笑,轻轻颔首。
“这自然是你的本事。”
大黑似不愿再在此处纠缠,翼羽微抬,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再提旧事,只请姜义与姜锐落座。
随即,羌女们蜂蝶般穿梭,将一盘盘珍馐流水价似的摆上长案。
酥油茶泛着浓厚的香,烤羊腿吱吱冒油,更有几样中原难得一见的异果,堆得满案生光。
羌笛声随之起,悠扬里带着高原特有的苍凉。
几名乐师退到角落,石室正中的波斯毯上,旋步入几名身姿婀娜的羌女。
彩袖翻飞,腰肢轻摆,一时春色迷离。
姜义端着酒盏,嗅着酒香,神情平和,心底却自明澄。
这番排场,看似是待客。
骨子里,却像个远行多年、好容易出人头地的晚辈,在家长面前急急显摆家当,等一句“不错”的夸赞。
姜义自不会扫这份兴致。
待舞曲落定,他才放下酒盏,从修为到排场,都笑着夸了几句。
无敷衍,却也恰到好处的赞许。
大黑眼底果然亮了那么一下,仿佛夜色里微燃的一点星光。
面上却仍旧端着,只将那羽披拢了拢,淡淡道:
“荒夷之地,些许粗陋玩意儿,怎比得上家主底蕴。”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
姜义心头正打算着,如何不露声色地引到孙儿的差事上。
谁知上首的大黑,身形却忽地一僵。
方才那番热闹,仿佛已将它心神耗尽。
原本收敛得极好的阴邪之气,此刻忽如泼翻的浓墨,自体内悍然翻涌,将满室的香醇与暖意冲得七零八落。
面上浮起一层痛苦的挣扎,那羽披无风自猎,猎猎作响。
羌女乐师们似早有预兆,一个个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石室里转眼只余狼藉杯盘,与死寂一般的静。
姜义心头蓦地一紧。
他如今不过是一道勉强成型的“分神”,虚得很,瞧着唬人,其实一阵风都扛不住。
大黑若真发起狂来,怕是一个喷嚏,就能把他吹得烟消雾散。
倒是一旁的姜锐,神色反比他这阿爷来得镇定。
眼前光景,他并非头一回见。
上回与这位黑叔叙话,也是如此。
寒暄没几句,便失了控,急忙将他“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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