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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昏涨之意,直缓了好一阵方才散去。
姜义半倚在竹椅上,闭目调息,心思却还停在那张薄纸上。
寻常鸟雀,自然难成文中所说“结阵御敌”的景象。
那等手段,怕是自家后院那几只灵鸡,也得好生调理个三年五载,才勉强能摸到门槛。
这些高深法门,他只是略略一扫,权当长长见识。
直到纸页末尾,笔锋陡然一转,写的却是一门最粗陋、也最厉害的驱使之术。
无需灵禽异种,凡鸟皆可。
姜义心神一震,眼底隐隐透出一丝精光。
歇得差不多了,他抬起手指。
檐下正梳理羽毛的喜鹊得了令,扑棱着翅膀,轻巧地落在他掌心。
指尖阴阳二气流转,化作一缕细若游丝的真气,悄然渡入雀体。
只此一丝,那喜鹊便如脱胎换骨。
原本乌溜溜的眼珠里,竟闪过一抹慑人的光亮。
羽毛抖竖,翅膀一振,扑空之声比先前快了何止一筹。
姜义心念微转。
喜鹊凌空而起,掠过阡陌山溪,循着前山的林子疾飞。
山风扑面,羽翼掠风的触感,比先前愈加真切。
忽见前方灌木丛中,一抹黄影陡然扑出,腥涎淋漓,利齿森森,竟是一只体型细长的狐狸。
寻常雀鸟早已魂飞魄散。
可此刻,姜义心头空明澄澈,不起半点波澜。
那喜鹊亦无半分畏惧,反而双翅一敛,身形化作离弦之箭,直冲而下!
狐狸眼中凶光已现,似乎已看见了到口的猎物。
就在此时,姜义的念头轻轻一动。
法诀成矣。
潜伏于雀体内的那缕真气,似一颗火星投入了油釜,轰然引爆!
“嘭!”
一声闷响,不大,却沉重得紧。
那只体型大出何止数十倍的狐狸,身子在当空猛然一僵,随即四分五裂。
血肉与焦黑的羽毛一齐溅散开来,染得那片碧翠的灌丛斑斑点点,刺目猩红。
后院中,姜义缓缓睁眼,收回了心神。
掌心空空,却似尚余雀鸟的余温。
鼻端仿佛还萦绕着那股血腥味,他眉心却已不见丝毫波澜。
心中只暗暗惊讶,此术之威力,竟至于此。
不过一只凡雀,不过一丝真气,已能斩杀豺狐。
若换作自家后院那几只根底不俗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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