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黯淡了许久的眸子,骤然亮起,发出一声压抑着哭腔的呼唤,便径直扑了上去,张开双臂,要去抱住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只是,她这一抱,却扑了个空。
双手径自从那虚影中穿了过去,没能触碰到半分实体,只带起一缕缭绕的青烟。
姜义眉眼一动,先是拉开祠堂的门,对着那两个还懵懵懂懂的小家伙道:
“去,自个儿玩去。”
待两个修为不足,尚看不见这神魂景象的孩儿走远了,他才重新将那扇沉重的门关好。
祠堂里,复又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或者说,一家四口。
他这才出声,对着已然呆住的妻子,缓缓解释道:
“亮儿去时,修为终究是浅了些,不过是得了些取巧的奇遇,勉强摸到神旺的边儿。因此这神魂,便不甚牢固。如今初入神道,香火又浅薄,还不足以凝结出那金身法体。”
他话音刚落,那虚幻的身影便猛地一颤,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一颗头重重叩在地上,那份愧疚与激动却已透了出来。
一道微弱的意念,在柳秀莲心头响起:
“孩儿不孝,累爹娘忧心了……”
母子连心,这声音并非经由耳闻,却清清楚楚地响在心底。
柳秀莲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下,却又连忙用袖口胡乱抹去,硬生生挤出几分笑意,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那虚影,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寸轮廓都刻进骨子里。
手却又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想要将他扶起,却又抓了个空。
姜义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按住妻子的肩膀,出声宽慰道:
“莫要心急。亮儿如今已是迈上了正途,只需好生护佑一方百姓,受得香火供奉,日后凝出金身法体,不过是迟早的事。到那时,你们娘俩有的是相聚的时候。”
说罢,他便退到一旁,留出个静处,好叫这娘俩说些体己话。
问的也无非是些“在那边可还习惯”、“冷不冷清”之类的言语,姜曦也在一旁帮腔。
姜亮那道虚影,自是拣着好听的说,只道是比在世时还要自在些。
长安城隍庙里的诸位同僚,也都是些和善神仙,见他新来,对他格外客气,多有照拂。
一番话说下来,柳秀莲那紧绷了许久的心弦,总算是松缓了些,面上也见了些血色。
姜义瞧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挥了挥手,淡然道:
“如今有了这祠堂,日后一个念头便可相见,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你们先出去歇着,我与亮儿还有些正事要说。”
柳秀莲这才应了,只是那眼神,依旧是万般不舍,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被女儿姜曦搀扶着,出了祠堂。
门轻轻阖上,堂中复归寂静。
灯影里,姜亮的虚身方才转向父亲,意念里带了几分不解:
“爹,怎不见大哥?”
姜义负手而立,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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