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灵微师叔那双素来清冷的眼,也终于起了涟漪,极浅,极淡,却藏着一丝藏不住的……寒意。
她低头看了眼袖中玉如意。
仍是温润如初,玉泽沉光,可此刻握在掌中,却仿佛握着一截冰。
她缓缓抬眸,与重虚师伯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有一线幽深的骇意滑过。
那柄玉如意,名唤“应敕”。
乃祖师所留遗物,天师亲铸,非兵器,非镇物,实为天命凭依,法敕所系。
凡应敕所指,便如天师亲临,万法听号,妖邪避走。
也正因如此,一路行来,方能行得如此从容。
可方才那道黑光……
未动一缕灵息,也不曾激起半点法域波澜,便径直穿过“应敕”的气机。
在那天师法旨的笼罩之下,悄无声息地、干脆利落地,取走了那妖一命。
既无天威震荡,也无印法反噬,静得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
就像这柄如意,从头至尾,便不曾存在过。
洞府静得落针可闻。
乌蛟大王横倒在骨椅旁,双眼圆睁,瞳仁却早已暗尽。
便在此时,那缕黑光悄然自洞府深处浮出。
比方才更为凝实,卷着一颗殷红血珠,其内隐约有啸,刚一现形,便转作哀鸣,凄厉如裂帛。
黑光卷珠,一收即走。
“留下。”
重虚师伯那一直悬空的手,倏然握紧,声如金石,不再见半分懒意。
灵微师叔的神色早已褪尽颜色,白得像方才未收回的那道如意光。
她未言一语,只将怀中玉如意缓缓递出,另一掌轻搭其上,与重虚师伯并肩而立。
两人目光一触,俱是一闪,便不再迟疑。
“应敕”如意上清辉忽盛,光如泻水,一寸寸溢出,将整座洞府照得雪亮如昼。
一股威压随之而起,不疾不徐,却沛然莫御。
天师法旨,敕令如山,自如意中升起,缓缓压向那欲遁的黑光,毫无声响,却似万钧落尘。
这一回,是真动了手段。
天师府之威,岂容一缕来历不明的幽光,于此间轻描淡写地掠过?
可那黑光,面对倾尽全力的法旨清辉,竟半分不避,半分不惊。
只略一滞,便又悠悠然、轻飘飘地穿了过去。
那如山如岳的法威,竟似不过雾气晨霭;
那水银泻地般的清辉,也像照在虚空中的泡影。
无撞击,无溃散,连一丝波纹也未曾泛起。
黑光携着那颗血珠,轻轻一转,便欲没入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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