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再走一段。”迟烬川倔强地说。
“医生说要多活动。”
“那你也得量力而行。”陆晚缇语气温柔却坚持。
“前面有长椅,我们去坐坐。”
两人在路边的长椅坐下。初春的风还带着凉意,陆晚缇从随身带的布袋里取出毛毯,细心地盖在迟烬川腿上。
“你呀,总把我当小孩子照顾。”迟烬川嘴上这么说,却任由她动作。
“你现在不就是老小孩?”陆晚缇笑着拧开保温杯,递给他。
“喝点温水。”
迟烬川接过,喝了一口,突然问:“晚晚,你说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陆晚缇一愣:“胡说什么呢?”
“你看你,照顾我一辈子了。”迟烬川望着远处,眼神有些怅然。
“年轻时候照顾孩子,老了还要照顾我这个老头子。你自己的时间,自己的喜好……”
“迟烬川。”陆晚缇打断他,握住他的手,
“你听好了,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拖累。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就像当年你照顾我一样。”
她想起四十五岁那年,她因急性阑尾炎住院。
迟烬川推掉所有工作,在医院陪了她整整半个月,每天亲自下厨做她能吃的流食,夜里就睡在病房的沙发上。
她让他回去休息,他却说:“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还记得我阑尾炎那次吗?”陆晚缇问。
迟烬川想了想,点头:“记得。你疼得脸色发白,把我吓坏了。”
“那时候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的。”陆晚缇柔声说,“所以现在,换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迟烬川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可是晚晚,我可能……陪不了你太久了。”
“不许说这种话。”陆晚缇握紧他的手。
“我们说好要一起活到一百岁的。你才八十五,还有十五年呢。”
迟烬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又走了几分钟,迟烬川真的有些累了。陆晚缇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步伐越来越慢,呼吸也重了些。
“咱们回家吧。”她说,“明天再走。”
“好。”
回家的路上,迟烬川几乎将大半重量都靠在陆晚缇身上。她虽然也已经七十五岁,却依然支撑着他,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保姆看见他们回来,连忙上前帮忙。陆晚缇却摆摆手:
“我来就好。”
她扶迟烬川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蹲下身帮他脱鞋,换上舒适的居家鞋。然后去厨房倒水,看着他吃完药。
“晚晚,”迟烬川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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