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那种建立在奴役、压迫和血腥祭祀之上的原始野蛮秩序截然不同。
剑冢的压迫是赤裸的,带着血腥味和痛苦的嘶吼。
而齿城的秩序,是冰冷的、沉默的、高效的,仿佛一切情感、混乱和意外都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强行抹平、规整,纳入一个庞大而精密的系统中。
这种秩序,反而让他感到一种更深沉的、源于灵魂深处的排斥和寒意。
就在他们观察和犹豫之时,副门内驶出了一支小型车队。
三辆覆盖着装甲,造型简洁流畅的悬浮车辆,护卫着一辆明显是医疗用途的白色厢式车辆。
车队没有丝毫停留,高速而平稳地驶过闸口前的区域,甚至没有引起那几台自动化哨兵的任何额外反应,很快便消失在荒原的方向。
“是护卫队。”猎犬低声道,“看来附近有哪个倒霉的聚集点或者流浪者被判定为‘污染源’或‘不稳定因素’,被清理了。那医疗车……大概是去收集生物样本的。”
他的语气平淡,却让老鼠和铁块都打了个寒颤。
在械剑宗的话语体系里,“清理”往往意味着彻底的毁灭。
进入齿城似乎成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然而,转机出现在傍晚。
闸口换班,一队新的自动化哨兵前来接替。
同时,一列由大型悬浮运输车组成的车队,从荒原深处驶来,似乎运载着某种矿石或粗加工材料。
车队在闸口外接受了极其严格和漫长的扫描检查。
趁着守卫注意力被车队吸引的短暂间隙,猎犬敏锐地注意到,在城墙根一处极其隐蔽的,似乎是用于排放某种工业冷凝水的金属管道口,有细微的动静。
几个穿着破烂、动作鬼祟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撬开一处松动的栅栏,如同老鼠般钻了进去。
“有漏洞!”猎犬眼中精光一闪。
没有犹豫,他立刻打了个手势。
铁块背起几乎无法自主行动的燕尘,老鼠在前探路,几人借着暮色的掩护和车队造成的噪音,悄无声息地潜行到那处管道口。
管道内弥漫着一种微热的、带着化学药剂气味的湿气。
内部空间不大,布满了粗大的线缆和更细的管道,显然是一些基础设施的维护通道。
他们沿着管道艰难地爬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期间避开了几个装有传感器的节点,终于从一个通风口般的出口,钻入了一条弥漫着微弱嗡鸣声的地下巷道。
巷道空旷无人,只有头顶明亮散发着恒定冷白光线的灯带,以及墙壁上无数规整排列的管道和线槽。
空气依旧洁净得不自然。
他们顺着巷道前行,最终从一个不起眼的检修井盖,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地面。
当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时,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猎犬,意志最坚定的铁块,最跳脱的老鼠,乃至被痛苦折磨得意识模糊的燕尘,都在一瞬间被深深震撼,陷入了短暂的失语。
这就是齿城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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