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九五二七的生活。
但紧接着,另一组截然不同的记忆碎片覆盖了上来,更加鲜活,更加色彩斑斓,也更加…痛苦。
阳光穿透晨雾,洒在精致的庭院中。
一柄长剑在她——在苏瑶——手中舞动,流光溢彩,心意相通。
父亲温和而期许的目光。
锦囊塞入手中的触感,父亲最后的推搡…
然后是黑暗、镣铐、审讯室的强光、灵性被强行抽离的、无法形容的终极痛苦…最后,是那双凝固着无尽恨意、望向他的眼睛…
“啊——!”燕尘猛地睁开眼,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破烂的衣衫。
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两种极致的痛苦在他体内交锋,几乎要将他彻底撕裂。
“九五二七!”小石头吓得一把抓住他冰凉的手,“你怎么了?别吓我!”
孩子的手很小,很脏,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和锈迹,但却有着一丝微弱的、属于活人的温暖。
这丝温暖像一道微光,短暂地锚定了燕尘几乎要涣散的意识。
他反手紧紧握住那只小手,仿佛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大口地喘息着,努力将苏瑶的记忆洪流暂时压下去。
目光聚焦在小石头写满恐惧和担忧的小脸上。少年手臂上那几道新鲜的、淡红色的锈痕,在黑暗中依稀可见。
编号九五二七。
这个代号再次砸回他的脑海。
是的,他是九五二七,剑冢牧场的奴工。
他不是苏瑶,那个已经逝去的贵族少女。但他承载了她的恨,她的记忆,和她那柄名为“长恨”的断剑。
“我…没事了。”燕尘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一丝竭力维持的平静,“只是…做了个噩梦。”
小石头显然不信,但不敢多问,只是更紧地抓着他的手。
身体的剧痛和异样感正在缓缓消退,或者说,他正在逐渐适应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的痛苦。
手臂上的红光减弱了一些,变为一种低沉的、规律的脉动,如同某种沉睡巨兽的心跳。
寂静重新笼罩了这方小小的藏身之处。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永不停歇的机械轰鸣,提醒着他们并未真正逃离那个地狱。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小石头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绝望的哽咽。
燕尘沉默了。
他看着自己那只仍在微微发光、布满诡异锈痕的手。
几分钟前,就是这只手,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挡住了监工的能量鞭,击倒了守卫。
这不是编号九五二七应该有的力量。
这是…别的东西。是长恨剑带来的?
是万剑碑林下方那场“洗礼”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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