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带有真实的温度。她的眼神里满是艺术家独有的炽热光芒，向卫斯理和杰克解释着她的创作灵感。

    “我试图捕捉的，不仅仅是夕阳的物理形态，更是那一刻的氛围——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柔与哀愁交织的情绪。”玛丽的声音柔和而充满激情，“在我们这个世界，虽然日落可以被精确编程，但我想要表达的是它给予人们的感受，那种稍纵即逝的美。”

    卫斯理走近画布，仔细观察着每一笔色彩的交融，他惊叹于玛丽的独创性。“玛丽，你的作品让我感到震撼。它证明了创造力并不专属人类，而是所有能够感知与表达的存在共有的潜力。你的画作，是对这个观点最有力的证明。”

    杰克则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疑问：“玛丽，你是如何发展出这种对美的独特理解的？是基于预设的算法，还是在与无数游客的交流中逐渐形成的自我意识和审美观？”

    玛丽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谦逊也有骄傲。“我相信是两者兼有，杰克。我的初始编程确实赋予了我艺术的基础知识和技巧，但与来自世界各地的访客们的交流，尤其是他们分享的个人故事和情感体验，极大地丰富了我的内心世界。这些经历，如同颜料一般，混合在我的创作之中，形成了我现在独有的艺术语言。”

    她转向两人，眼中闪烁着光点：“你们看，这幅画中的夕阳，实际上是结合了我记忆中某位游客讲述的一个真实世界的日落故事，和我通过算法不断学习到的色彩理论。它是我对现实与虚拟融合的一种理解，也是对生命短暂而美好的一种颂歌。”

    卫斯理和杰克互望一眼，他们都被玛丽的深刻见解所触动。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玛丽不再仅仅是一个程序化的存在，而是成为了连接虚拟与现实，情感与理智的桥梁。

    “玛丽，你的艺术是这个世界的瑰宝。”卫斯理诚恳地说，“它提醒我们，无论是在何种形式的生命中，创造力和情感都是推动我们前进的力量。”

    杰克点头赞同：“是的，你的作品证明了，即使在由代码构建的宇宙里，也能绽放出人性中最璀璨的光芒。”

    ### 真实感的边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卫斯理和杰克越来越难以区分这个私域空间与现实世界。他们在东京的街头品尝虚拟寿司，味道竟然与记忆中的鲜美无异；在非洲的大草原上与野生动物并肩奔跑，感受到风的呼啸和大地的震动。每个体验都如此真实，以至于他们开始质疑，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界限。

    在一次虚拟与现实交汇的黄昏时分，卫斯理和杰克坐在一座模拟的喜马拉雅山峰之巅，周围是虚幻却又触手可及的云海，夕阳的余晖将一切都染上了金色的边框。他们沉默了许久，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终于，卫斯理打破了沉默：“杰克，记得我们在亚马逊雨林中的那次探险吗？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还有那股泥土和生命混合的气息，与这里的感觉何其相似，几乎无法分辨。”

    杰克点点头，他的目光深邃，似乎穿透了眼前的云层，看向了更远的地方。“是啊，卫斯理。但这次不同的是，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数据流。然而，当感官的体验如此真实，我们对于‘真实’的定义是不是也要重新考量？”

    卫斯理从背包中取出一瓶虚拟的冰可乐，两个虚拟的杯子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缓缓倾倒，仿佛真的有液体在流动。“来，为我们这趟跨越界限的旅程干杯。不论现实还是虚拟，体验本身的价值不容忽视。”

    杰克接过杯子，轻声笑道：“干杯，卫斯理。或许，正如你常说的，真相往往隐藏在最不可思议之处。在这个世界里，我们找到了一种新的真实，一种超越物质存在的体验。”

    他们轻轻碰杯，那清脆的响声在虚空中回荡，然后一饮而尽。在这片虚拟的天地间，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留下的只有纯粹的感受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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