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打算在这边定居吗?”那时候他刚毕业没多久,租住在城中村的小单间,兼职做家教攒房租,连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有,薛妈妈眼里的防备像层薄纱,轻轻罩在两人之间,连空气都显得有些滞涩,他当时紧张得,连茶杯都差点碰倒。
“阿姨,您怎么也在这儿?”刘侠站起身时,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轻响,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身侧,攥了攥衣角,却看见薛老师冲他眨了眨眼,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薛老师今天涂了淡粉色的指甲油,指甲尖上画着小小的樱花,在灯光下轻轻晃着,像落在指尖的春天。“还能是谁叫的?”她故意拖长了语调,伸手挽住妈妈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像个撒娇的小姑娘,“是我特意把您请来的,想让您再好好看看,您女儿选的人到底靠不靠谱——这次可别再误会他啦。”
薛妈妈被女儿逗得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手里的白瓷茶杯转了半圈,杯里的普洱茶跟着晃出浅褐色的水纹,一圈叠着一圈,像她心里慢慢松动的想法。她抬眼看向刘侠,目光比上次柔和了许多,连鬓角的白发都显得亲切:“以前我总觉得你年纪轻,做事不牢靠,怕你照顾不好我们家丫头——毕竟她从小就被我们宠着,没受过委屈。”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薄如蝉翼的窗帘照进来,在她鬓角的白发上洒了些小亮斑,那些光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像是在细数这些年她为女儿操的心。“上次丫头感冒,你凌晨两点跑遍三条街买退烧药,还熬了姜茶盯着她喝完;我上次说膝盖疼,你第二天就带了艾草贴来,说是特意问了老中医的方子——这些事,我都看在眼里呢。”
薛妈妈放下茶杯,伸手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轻轻放在刘侠碗里,排骨上的酱汁滴在白瓷盘里,晕开小小的浅褐色圆点。“以前是我太固执,总想着要给丫头找个‘条件好’的,却忘了最重要的是人心。”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现在我放心了,你是个踏实人,能把她放在心上,比什么都强。”
刘侠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像突然被点亮的灯,刚才因为紧张攥紧的拳头不知不觉松开了,掌心还留着浅浅的印子。他挠了挠头,耳尖有点发烫,不好意思地笑了:“阿姨,其实我还得谢谢您之前对我的不放心。正因为这样,我才更想努力证明自己,想让您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薛老师,不会让她受委屈——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您也尽管跟我说,我力气大,能扛东西,也会修水电。”
薛老师坐在旁边,看着两人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伸手碰了碰刘侠的胳膊:“你倒会给自己揽活,不过我妈确实喜欢热闹,以后你多来陪她聊聊天,比什么都强。”薛妈妈也跟着笑,眼里的暖意像化开的糖,慢慢漫开来。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菜过来了,青瓷盘里的松鼠鳜鱼冒着热气,金黄的鱼身上浇着鲜红的糖醋汁,酸甜的香气一下子飘满了整个角落。大家拿起玻璃杯,橙汁和可乐在杯里轻轻晃着,“叮”的一声脆响,像敲碎了之前所有的不自在。菜冒出来的热气稍微模糊了大家的脸,但薛老师和妈妈的笑声,刘侠偶尔插进去的玩笑话,却听得越来越清楚,连空气里都裹着甜甜的暖意。
刘侠记得薛妈妈爱吃软一点的菜,特意把炖得酥烂的红烧肉往她碗里推了推;薛老师知道刘侠喜欢吃辣,悄悄把青花椒烤鱼挪到他面前,还帮他夹了一筷子浸满汤汁的豆芽。饭桌上的话题从马小跳的学习,聊到社区里的新鲜事,再到薛老师小时候的趣事,薛妈妈说起女儿小时候追着蝴蝶跑丢的糗事,薛老师脸红着反驳,刘侠在旁边听得哈哈大笑,偶尔递上一张纸巾,气氛温馨得像裹了层暖棉。
饭后的晚风带着几分清爽,吹散了餐厅里的热气。刘侠自然地接过薛妈妈手里的手提袋,袋子上的带子被他轻轻捋顺,避免勒到老人的手——他记得薛妈妈之前说过手提袋勒得手疼,特意用手指捏着带子的两端,让受力更均匀。三人慢慢往家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归的邻居路过,笑着打招呼,薛妈妈都会热情地回应,还不忘指一指身边的刘侠,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这是我们家丫头的男朋友,人特别好,上次还帮我修了漏水的水龙头呢!”
到了单元楼下,薛妈妈笑着拍了拍薛老师的手背,又朝刘侠温和地点点头,眼里藏着默许的笑意:“你们年轻人再聊会儿,我先上去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家里炖了银耳汤,等会儿你们上来喝一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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