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想”“怎样才能让孩子既不荒废学业,又能保留童真”等一系列议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这场全民热议,像轻柔却又坚定的叩门声,悄然叩击着传统教育模式那扇厚重的大门,也让更多人开始反思:教育的本质,究竟是培养“完美的模板”,还是守护“鲜活的个体”?
丁文涛家的书房里,空气沉得像注了铅。丁文涛父亲的指尖停在鼠标滚轮上,欧阳老师的报道页面在屏幕上泛着冷光,他反复刷新页面,文字被晃得模糊,像雪点般落在屏幕上,也落在他心里——那是化开又凝结的愧疚。他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镜片上的薄灰,再戴上时,屏幕光映在镜片上,碎成无数片颤抖的银箔,晃得他眼睛发酸。
他的目光穿过虚掩的房门,落在隔壁房间伏案做题的儿子身上。记忆突然被拽回三年前的春天——那个扎着歪马尾的小家伙,放学时总把蓝色书包带甩得像螺旋桨,一出校门就攥着他的小拇指,拉着他往公园跑。风筝线在掌心勒出红痕,他却笑得没心没肺,春天的风裹着柳絮,把儿子的笑声吹得忽高忽低。当那只蓝色的蝴蝶风筝掠过老槐树的枝头时,阳光透过风筝的竹骨,在孩子的鼻尖上投下颤动的光斑,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而此刻,书桌上的白色台灯把丁文涛的影子钉在习题册上,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取代了当年风筝线在风里的“嗡嗡”响,连他蹙眉时眉心拧出的褶皱,都像极了试卷上被红笔划出的波浪线,刻板又僵硬。
“丁文涛,过来一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干涩得像被揉皱的纸团,连音量都控制不住地发颤。
丁文涛推门进来时,白色运动鞋底蹭过木地板,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声音让他突然想起昨晚批改习题时,笔尖用力过猛戳破纸页的闷响,心里又沉了沉。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到儿子后颈的绒毛,那片曾经蹭过风筝竹骨、软乎乎的皮肤,如今被台灯烤得有些发烫,连发丝都带着点干燥的温度。
“爸爸想了很久。”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孩子校服领口的浆硬线头——那是上周特意让阿姨用高温熨斗熨烫的,就为了让儿子穿得“整齐体面”,可此刻触到指尖的硬挺,却像根细针轻轻扎着心,“你明天不用去补习班了,最近看你状态累,先放几天假调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