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都快没了血色;身体僵得像根木头,仿佛被恐惧施了定身咒,牢牢钉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在他眼里,欧阳江简直是能吓破胆的魔鬼。
一旁的路曼曼瞧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好奇,像猫见了好玩的毛线球,快步走到马小跳身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怎么了呀?你这跟见了鬼似的。”
“快、快帮我……”马小跳的喉结剧烈滚动,像卡了东西;沾着铅笔灰的手指死死攥着桌角,指甲都泛了白。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不成调的颤音:“看看欧阳记者……还在不在教室?”
路曼曼歪着头,杏眼微微一瞪,冲他翻了个俏皮的白眼,随手把马尾辫往后一甩,发梢都带着劲儿,语气里满是调侃:“早没影儿啦!人家欧阳记者又不是三头六臂的恶鬼,瞧把你吓成这怂样,传出去可要笑掉人大牙!”说着,还伸手在马小跳眼前晃了晃,想把他眼底的惧意驱散。
马小跳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瘫在椅背上重重叹了口气,连椅子都跟着晃了晃。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掌心都湿了;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里还带着颤:“你根本不知道……”目光飘向窗外,仿佛又看见那段可怕的回忆,“刚出名的时候,记者们举着话筒、端着相机,乌泱泱地涌过来,像涨潮的海水漫上岸,把我家围得严严实实。黑压压的全是镜头,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现在想起来,后脖颈还直冒凉气……”说着,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好像那些密密麻麻的人还在眼前。
路曼曼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挂饰,塑料挂饰的纹路都被摸得清晰;马尾辫随着身体晃动轻扫过肩头,带起一缕风。望着窗外摇曳的梧桐树影,声音里难得褪去了平日的泼辣,多了几分柔软:“说真的,以前总觉得被闪光灯围着特神气,直到那天早上——”话突然顿住,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又看见校门口密密麻麻举着话筒的人群,“记者们把咱们堵在巷口,你把校服外套罩在我头上挡镜头,自己手背都被相机带子勒出了血痕……现在想想,腿肚子还打颤呢。”
话音刚落,路曼曼猛地转身,马尾辫扫过肩头扬起细碎的风。杏眼亮晶晶地盯着马小跳,故意撇着嘴角,语气里全是揶揄:“哼,叫你当时非要充大英雄!非把外套脱下来罩着我,还大喊‘快躲起来’——这下好了,被欧阳记者追得满校园跑,这就是报应!”说着,还故意夸张地摇摇头,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像在逗他。
可笑意没挂多久,就从她脸上消失了。路曼曼歪着脑袋凑近,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把马小跳扫了个遍,连他校服上的褶皱都没放过。阳光爬上她垂落的发丝,在发梢镀上金边;她无意识地卷着一缕头发绕在指尖,越绕越紧,指尖都泛了红;声音也低了下去,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不过说真的,马小跳……”咬了咬嘴唇,睫毛不安地颤动,“你现在被采访追着跑,被闪光灯晃得睁不开眼,天天提心吊胆躲记者……”顿了顿,喉结轻轻滚了滚,“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尾音像被风吹散的柳絮,轻飘飘的,“后悔那天救我?”
教室外传来隔壁班打闹的欢笑声,清脆得像风铃;阳光斜斜地照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像涂了层胭脂。路曼曼咬着嘴唇,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忐忑,等着他的回答。
“不后悔呀。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得最不后悔的事了!”马小跳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定;睫毛下的光斑随着眨眼晃了晃,像碎了的星光。望向走廊尽头路曼曼跳动的马尾辫,嘴角扬起的弧度漫过脸颊,连眼角的小痣都沾着笑意;两颗虎牙在夕阳里闪着温润的光,格外可爱。
夕阳透过窗户斜斜进来,在他后颈镀上一层金边,像撒了层碎金;那些被欧阳记者追得狼狈逃窜的阴霾,竟真的被这笑容烘得一干二净:“要是当初没把你救下来,往后谁还能天天揪我耳朵催作业?没人跟我斗嘴抬杠,这日子,不就像没放糖的跳跳糖,少了大半乐趣嘛。”
欧阳江倚在教室门框上,看着值日生擦黑板,粉笔灰在斜斜的晨光里浮沉,像飞舞的小精灵。有女生抱着作业本跑过,马尾辫扫过他的裤脚,带起一缕柠檬味的洗发水香,清新又好闻。远处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咚咚”声,混着谁的口哨,清脆响亮,惊飞了梧桐枝上栖息的麻雀,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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