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看她——这种小心翼翼的同情,这种刻意的回避,反而成了束缚她的枷锁,让她更难受。”
薛老师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沉思,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想起办公室墙上的荣誉榜,那里还贴着夏林果的照片,旁边的“市级三好学生”“少儿芭蕾金奖”奖状,在阳光下微微褪色,却依旧能让人想起这个女孩曾经的耀眼。他轻轻叹了口气,自从那场灾难后,那些曾经的光芒,如今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刃,在女孩的心里刻下了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当同情的目光成了无形的枷锁,当善意的回避成了彼此间的隔阂,那个困在轮椅与义肢里的灵魂,该如何才能挣脱这重重束缚,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光芒?
“好吧!”薛老师沉默了片刻,眼中的犹豫渐渐褪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但语气依旧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底线,“但比赛中一旦夏林果出现任何状况,无论是身体不适还是无法坚持,都必须马上换下来,绝不能出任何乱子,更不能让她受到二次伤害。”
路曼曼的马尾辫随着点头的动作,有力地晃动了两下,像一面蓄势待发的旗帜,眼中满是兴奋与期待。她挺直脊背,与薛老师并肩往回走,脚步轻快得带起一阵风,卷起地面的细碎草叶。远处队员们围成的人墙在暮色中微微起伏,每一步靠近,都像是在为这片沉寂的绿茵场,重新注入新的生命力。
此刻,围在球门旁的队员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守门员的替补人选,有人提议让跑得最快的张达试试,有人说唐飞身材高,或许能守住球门,争论声、担忧声混在一起,满是焦灼。直到看到薛老师和路曼曼回来,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嘈杂的球场骤然变得鸦雀无声,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两人,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好奇,还有难以掩饰的急切——他们迫切想知道,老师是否商量出了办法,是否有人能接过毛超的位置,守住班级的防线。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有人不停地搓着手,以此缓解内心的不安;有人在原地来回踱步,藏不住对比赛的担忧与渴望;还有人低着头,小声嘀咕着“要是毛超没受伤就好了”。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能挽救局势的答案,一个能让班级继续追逐荣誉的希望。
薛老师和路曼曼并肩穿过低垂的暮色,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草皮上,缓缓走到围聚的队员中间。薛老师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金属镜框在夕阳下闪过一道冷光,他轻轻叩了叩掌心的战术板,发出“嗒嗒”的清脆声响,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同学们,毛超的伤势需要安心休养,短期内无法再参加比赛,但我们的防线不会因此空缺——”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队员们惊讶的脸庞,清晰地说道,“经过慎重考虑,本次比赛的守门员,将由夏林果担任。”
话音落下的瞬间,场地上再次陷入死寂,唯有晚风掠过空荡荡的球门网,发出细碎的“嗡鸣”声,像是无声的叹息。几秒钟后,质疑声如潮水般涌来:
“夏林果?她能行吗?我从来没见过她踢足球啊!”一个短发队员皱着眉,语气里满是对未知的忐忑,眼神里写满了不相信。
“就是啊,她的腿脚还不方便,平时走路都要慢慢的,怎么可能守住球门?这不是开玩笑嘛!”另一个高个子队员附和着摇头,脸上满是不看好的神情,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觉得这个决定太荒唐,是拿比赛当儿戏。
“这也太冒险了吧!要是因为她守不住球,咱们班输了比赛可怎么办?这可是预选赛啊!”还有队员焦急地挠着头,满脸愁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比赛失败后,大家失落的模样。
质疑声此起彼伏,像细密的雨点儿,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而夏林果就站在人群边缘,听到这个决定后,先是愣在了原地,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反应过来老师说的是自己。随即,慌乱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义肢上——那具碳纤维义肢被深色的长裤遮住,可她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感受到它与身体的格格不入。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布料被她攥得皱巴巴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咚咚”的声音几乎要盖过周围的质疑声。脑海里一片混乱:她怕自己成为班级的累赘,怕因为自己守不住球,让大家的努力都白费;她怕在众人面前出丑,怕自己笨拙的动作会引来更多的嘲笑;更怕辜负老师和路曼曼的信任,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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