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市场里有一种银光闪闪嘴里还挂着鱼钩的带鱼,有光泽的乌黑的眼睛说明它们刚刚死去。
曾卫国有一点不明白,渔民把鱼钓上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把鱼钩摘下来,而是只把渔线剪断,把鱼钩留在鱼的嘴里。
以前,他把摘下来的鱼钩和鱼内脏一块丢到垃圾桶里了,现在他想到了一个奇妙的用处。
从于淑娴家前面的街道走过的时候,那只黑色的狼狗好像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总是警惕地对他狂吠,如果把鱼钩藏在火腿肠里,狗吃了带鱼钩的火腿肠会发生什么?
他猜想一定会勾住肠子,轻着会发生感染,重着划破肠子引起死亡……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
当他想到于淑娴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想到自己被强行抢走的十万块钱,想到她因为爱狗的死去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面的负罪感好了很多——那是她应得的报应。
晚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曾卫国装着路过的样子靠近院子,黑色的大狼狗隔着铁栏杆门对着他狂吠,他把两节藏有鱼钩的火腿肠扔进了院子,然后快步离开。
隔了一个星期,当曾卫国再从于淑娴家院子前面的街道路过的时候,没有听到狗的狂吠,也没有看到黑色大狼狗的影子。
于是开始实行下一步的报复计划:他叫柱子买一条无毒蛇,把蛇装在漂亮的月饼礼盒里,外面套上普通的快递包装盒,塞到于淑娴家的院子里面。
隔一天,又把死兔子直接扔进于淑娴家的院子里。
“不要再搞了吧,”刘雅琪劝道,“作为女人,哪里受得了。想一想都瑟瑟发抖。”
“你心疼了?”曾卫国讥笑道,“我气还没出呢,钱还没要回来呢!”
“我担心她会有防备,被人家抓住把柄就麻烦了。俗话说事不过三,你也换一个方式。”
“嗯,你说得有道理。换作是我,我也会装个摄像头,或者安排人在附近埋伏。我想,她心里一定是恨我恨得牙痒痒呢!”
“那是肯定的。”
“你说我下面该怎么做?”
“你不是拍到照片了吗?你把照片寄给她,叫她还钱,不还就发到网上,看她怎么说。”
“好主意。”
曾卫国把于淑娴挽着法院院长手的照片寄给了于淑娴。
于淑娴把电话打了过来,“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要回我的钱。”
“好,我还钱。你说个地方,我把钱带给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
服软了!曾卫国心里想: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一时间想不起来什么地方可以见面,“你说个地方吧,我去见你。”
于淑娴说了时间和地址。
是在人民医院那条街拐角的咖啡厅,离母亲家不远。
“我也去,”刘雅琪说,“这胜利的时刻我要把它拍下来。”
“妈要照顾呢。”
“有小芸呢。”
“好吧。到时候我先进去,你隔一会再进去。”
“好。”
咖啡厅的吧台对着大门,大厅有四十多平方米,两面排着一张可以坐四个人的桌子,中间有一张长条形的大桌子。正是上班时间,大厅里人不是很多。曾卫国在左手吧台边上看到了于淑娴。
曾卫国坐在于淑娴对面,可以看到大门。刘雅琪走进来,在右边靠门的角落里坐下。
“钱带来了吗?”曾卫国看了一下于淑娴。她披散着头发,看上去好像没有睡醒。
“我带来了,”于淑娴把一个塞满钱的手提袋推到曾卫国前,“等等,”见曾卫国伸手拿手提袋,于淑娴把手提袋拉回到自己面前,“你毒死我家的狗怎么算?你放毒蛇差一点把我咬死怎么算?你把死兔子……”
“停!停停停停!”曾卫国打断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哪点小伎俩我还不知道!我现在就告你敲诈勒索!我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于淑娴的声音很大,越说越激动。周围的人都看过来,有几个人围了过来。
“什么事?”有两个人拿出证件,“我们是派出所的。”
“他敲诈勒索我!”于淑娴恶人先告状。
“你放屁!”
“走,咱们到派出所解决!”两个派出所的人过来抓曾卫国的胳膊。
“放开我!”曾卫国大声叫了起来,“我自己会走。”
往外走的时候,曾卫国看到刘雅琪拿着手机一直对着他在拍。
派出所的人把曾卫国领进一间屋子,屋子有二十平方米大,一张长桌子横在屋子中间,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旁边有一台打印机。桌子对面有一张很特别的椅子,这种椅子在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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