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卫国从省城回来就直接去看母亲了。带了两盒省城有名的特产点心。妹妹卫英也在。刚给母亲送菜过来。
“这次时间长。”母亲坐在饭桌子边上靠墙的位置上,“好像有一个月吧?”
“刚好一个月。”曾卫国回道。可以想象母亲每天都在想:今天是第几天。
“外公腿没事了吧?”
“拄拐杖能走了。好完怎么也要三个月。”
“你回来了,木木谁接送呢?”卫英问。
“外婆。”曾卫国说,“外公在家做饭。”
“外婆真是有福气。”卫英说,“和我家婆婆一样一样的。现在爷爷不能做饭了,连吃饭都成问题。人老了真是可怜。”
“可以找保姆啊!”曾卫国说,“找到全职保姆,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
“本来说好了过年后叫保姆。不知道怎么就不叫了。叫两个儿子挨,一个人一个星期,买菜做饭。没办法啊!老公从来不做饭的人也学炒菜做饭了。”
“你做媳妇的要多过去陪陪,尽尽孝心。”曾卫国说,“养儿防老就是这个意思吗。”
“人老了都成累赘了!”母亲插了一句。“楼上的老伴走了,和儿子两隔壁,还要自己烧。老了加一双筷子一口碗,能吃多少?”
卫英突然想起来,“哦对了。下星期挨着我们做饭了。刚好要去泰国旅游。能不能安排到你那山头的房子住一星期。”
“可以的。没问题。”曾卫国说,“国内还不够游吗?跑到国外去?”
“女儿出的钱。”卫英说道,“妈,您也去住几天。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我才不去呢!”母亲说,“我哪都不去。”
第二天早上。曾卫国去了山头老家。
兔子又死了十五只。村主任带着镇上的兽医找了上来。
村子里的兔子成群地死亡,村主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像2号兔瘟。”兽医看上去年纪不大,很肯定地说,“别的病解释不了。你们这里又没打过预防针。”
“我看也是。”曾卫国忧心忡忡地说,“以前想到过,没想到的是还真的来了。”
“那该怎么办呢?”村长问。
“还能有什么办法?扑杀、深埋。”兽医说,“搞养殖不能有侥幸的心理,预防针一定要打的。”
“我看顺其自然吧。”曾卫国说,“澳大利亚用病毒杀兔子,虽然暂时杀死了大部分兔子,总有活下来的。”
“你说得有一点道理。”兽医说,“你们看着办吧。没我什么事了?”
曾卫国叫柱子把刚死掉的兔子剥皮煮熟冰冻起来,留下来给边牧做口粮。
夜色温柔地笼罩着山坡上孤零零的房子。月亮高高地挂在对面的山顶上。从对面树林里传出林鸱、仓鸮鬼哭狼嚎似的叫声,房子后面的竹林里鬼鸮、斑头鸺鹠就用凄惨的哀号回应。
曾卫国把刘雅琪吊在天花板的铁环上。
早上。卫英突然打电话过来,“你快过来一下。老妈不对劲。”
曾卫国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刘雅琪,轻手轻脚走到走廊上,问:“出了什么事?”
“嘴歪了,说话也含糊不清。我量了一下血压,正常。会不会中风啊?”
“有没有头晕头疼?手脚能动不?”
“没有。手脚能动。”
“我马上过来。”
刘雅琪睡眼惺忪地坐起来,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半个脸。她甩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曾卫国,“谁来的电话?出了什么事?”
“我妈生病了,我要回去看看。”
“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我叫车吧。”
“这么早不好叫。”
刘雅琪麻利地起来,穿上衣服,梳了梳头,“走吧。”
曾卫国默默地看着她,心里想:多好的女人,任你打任你玩,还特别体贴人。林筱雨有一半这样就好了。
“我妈煤气中毒昏迷整整一年,我都守在身边照顾。可惜还是走了。”刘雅琪开着车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我妈生了我们八个女儿,一个儿子。辛苦了一辈子。有时候真的很后悔,没有留在她身边好好伺候照顾她老人家。”
“不是有其他姐妹吗?”
“你没听过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吗?姐妹多没什么用。我在外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拼命地赚钱,给母亲钱,给我二姐钱,叫她替我尽尽孝心。”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不要太自责。”
车到了母亲家楼下。
刘雅琪停好车,恳求道:“让我留下来替主人照顾老人家吧?”
“不用!你回去吧。”曾卫国砰的一下关上车门,向刘雅琪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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