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面粉袋子,一人一陇地向前面翻找着。
“我来这里两年了,现在已经习惯了。”美兰找到一个很嫩的玉米棒子,“这种嫩玉米棒子,煮着吃可好吃了。老的就嗮干,磨成面,可以做窝窝头和玉米饼。”
“玉米饼我吃过,还挺好吃的!”春汝应道。
“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的,也磨成小碴子,大碴子,煮着吃。”
“没有户口、粮票,光靠这样捡粮食,够吃吗?”春汝直起身体,摸了摸额头上的的汗水问,“你还带着孩子呢!”
“春天开荒种一点,到老百姓家里买一点,饿不死的。”
她们到豆子地里捡豆子。
春汝小心捡掉在泥土里的豆子,偶尔有一颗倒在地上漏割的豆秧,上面有好多豆夹。
她的袋子快满了,“今天收获满满,可以回去了吧?”
“还是你厉害,”美兰羡慕地说,“回吧,明天再来。”
第二年,春汝背着六个月大的卫军在地里捡豆子,美兰的儿子已经在地上走了。
儿子捡到一粒豆子递给美兰,美兰笑着说,“好乖……你要是生个女儿,咱们做亲家该多好!”
“我也想啊!”春汝回道,“你儿子真的好乖啊?”
一条大河向东流去,春汝背着卫军和美兰在洗医院病人住院盖的被子。美兰的儿子在一边玩水。
美兰叹气道,“五毛钱实在太少了。”
“有得洗就不错了,闲着也是闲着。”春汝把洗好了的被子嗮在鹅暖石上。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卫军两岁的时候,卫国出生了。
秋天,春汝种的地瓜熟了,她背着卫军,牵着卫军的手,到山坡地里挖地瓜。
春汝背着卫国用铁锹挖,卫军把挖出来的地瓜搬到地边磊成一堆。
春汝把装到袋子里,满满的一袋子有五十多斤,她先把袋子向下搬到十米远的地方,然后回过头来一手拉卫军,一手拿铁锹走到装地瓜的袋子旁边,然后再拎起袋子向下走一段,如此反复。快到家的时候,遇见了房东。
“哟!”房东扛起袋子,“你可真能干啊!”
房东在前面走,春汝后面背着卫国,前面抱着卫军,一手拿着铁锹,紧跟着房东,“没办法,要吃饭啊!”
房东把袋子房子门口,“干活也要悠着点,别累坏了身体。”
“谢谢你!”
晚上,春汝一针一针的缝被子,把缝好的被子叠在北炕上,有十多条。
“以后少洗几条,”曾志强抱着卫国在旁边劝道,“别累坏了身体。”
“我有数,你别担心。”
“没必要这样辛苦。”
“这算什么,我在家里割稻子,一亩半的稻子,我一个人割好,脱粒,担回家,那时候才叫累呢!”
“你两个哥哥呢?怎么叫你一个人干?”
“大哥因为台湾没去成,和妈赌气呢,二哥生病,还要叫妈管着,弟弟、妹妹还小……”
这时候响起了警报声。
“遭了!出事了!”曾志强放下卫国跑了出去。
探照灯把山洞前面的空地照的如同白昼,一队解放军战士头戴安全帽,肩扛铁锹跑步进山洞,独轮运石头的小车排着队把石头泥土运出来。有两辆救护车鸣着笛从远处开过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救护车上下来,拿着担架跑进山洞。周围围满了当地的农民,军官们的家属。
春汝背着卫国抱着卫军站在美兰旁边,美兰身体前面搂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有受伤的解放军战士抬出来,又有救护车开过来。装着伤员的救护车开走了……现场弥漫着紧张恐怖的气氛。
黎明前的黑夜,曾志强拖着疲惫的满身血渍泥污的身体回到家。
春汝急忙从炕上爬起来,帮忙脱掉曾志强的衣服,“怎么样?都抢救出来了吗?”
“死了五个战士,”曾志强摇着头叹息道,“受伤的都送463医院抢救了,有三个伤势严重……朱医生在二次塌方中砸到了脑袋,也牺牲了……”
“天啊!美兰可怎么办啊?”春汝惊叫起来,“两个孩子还那么小!”
事故发生后的第七天,曾志强带回来一个坏消息,“沈阳空军后勤部副部长来视察了,命令所有军人必须住在军营内,不得在外面租房子住。所有家属回原籍……”
“这和事故有关系吗?”春汝不解地问。
“有没有关系都要服从,你收拾收拾回老家吧。”
……
吃饭的时候,八姐端着饭菜到母亲床前,一口饭一口菜地喂母亲。
曾卫国吃完了过来替换八姐。
“让我来吧。你去吃。”曾卫国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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