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银两!“林无涯突然振袖,袖袍掠过时带起猎猎风声,“我还知道那本账册里所提及的36家剑铺,均来自铁马司!我还知道你们在铁马司的燕子山下,埋了八具别家铸剑师的尸首,只为抢夺朝廷订单!”他猛然将账册拍在案头,“我更知道上个月,五叔用玄铁枪捅穿胸膛的那个掌柜——就是写下这账册的人!”
“这些挂着林氏招牌的铁马司铸剑铺,”林无涯抓起账册掷向墨五,“流的可是你墨五的血?”
刘妈捡起地上账册,手指抚过账册上数不胜数的“墨五““墨六”几个字,浑浊老泪滴滴落下砸在青石板上,她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柄细剑,剑尖直指墨五咽喉,庭院蝉鸣骤歇,昏黄烛光映出墨六惊恐的面容。
墨五难以置信:“您竟藏着剑!”
“三十年前,”刘妈剑身轻颤,寒光掠过墨五脖颈,“我将你兄弟二人带进府中抚养成人。”剑尖骤然刺破脖颈,血珠渗进他的衣领。
“老爷许你们自由出入府中,给你们无数的恩赏!“刘妈腕间旧疤在月光下泛白——那是当年为护着在铸剑炉旁贪玩的墨五被炭火烫伤的痕迹,“让你们执掌铁马司!连祠堂都允你们随时祭拜!“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妈冷冽的眼神死死盯住二人。
墨五突然发出惨笑,“恩赏?执掌铁马司?不过是怕我们噬心咒复发,让我们离林府远一点罢了!”
“这二十年来,我们未曾复发一次!可每次回府,墨九却如影随形!我们始终是被监视的囚徒!方才老六若触动机关,想必此刻我二人早已毙命!我们拿命换来的,就是这等猜忌?”
墨六盯着刘妈鬓角一缕霜白的头发,喉咙里滚出沙哑的声音:“少爷与刘妈这出戏倒是精妙,您根本没有下毒,对吧?”
见老妇人摇头,墨六如释重负,“那就好,方才的罪过,待过了鬼门关,我自去阎罗殿前领罪!”
墨六又看向林无涯,”我们那时已经知道那本账册老爷已经拿到,那日我们求见老爷奉茶认错,茶盏里兑的确实是忘川引,可这药只会让人昏迷两个时辰,我找人仔细查验过三回,绝无问题!”
“我们本想等老爷昏迷后偷走账册,可是……”墨六的嗓音陡然拔高,“可是我却看见老爷窗外闪过两道黑影,顷刻间便被墨九割喉!屋内还传出老爷的声音——那声音,哪像中了迷药之人!”
“谁给你们的忘川引?”林无涯逼问道。
墨五肩头细微颤动,不敢直视那双眼睛,‘’不认识,他手里有大量朝廷军械订单,希望与我兄弟二人合作,而且他居然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只要取回账册抹去把柄,就能让我们自立门户,独掌铁马司。”
“所以你们终究是背叛了林家。”林无涯眼神骤暗,厅内无人再说话,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五叔,六叔,你们可知父亲生前最觉亏欠的是谁?”过了许久,林无涯终于开口说道。
“是你们!”不等两人回答,林无涯声如寒铁,“真当你们的勾当无人知晓吗?即便没有这本册子,父亲也一清二楚!铁马司做假账、私扣营收、打压同行、草菅人命,桩桩件件,我从未涉及家中事务尚有所闻,何况凡事都亲力亲为的父亲!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是念着对你们的那份愧疚!可你们得寸进尺,非但妄图自立门户,竟还下毒谋害父亲!”
“我们……”墨五刚欲争辩,却被厉声截断。
“九叔不仅在北疆找到了青络散,更在那里寻得了忘川引。”林无涯目光如刀,“这两种药分开时,不会有太多毒性,一旦相融,便会成为九黎遗部的奇毒——冥河渡!中毒者会肝胆俱裂,纵有通天内力也难逃一死!九黎遗部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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