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破浪号”旗舰。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与海水的咸腥,弥漫在甲板上空。战斗已接近尾声。十五艘来袭的“海商船”,五艘化作燃烧的残骸缓缓沉入墨绿的海水,三艘挂起白旗投降,余下七艘如同丧家之犬,在丢下大量尸体和燃烧的物资后,仓惶遁入东南方弥漫的海雾之中。
墨战拄着那柄滴血的斩舰刀,站在鬼头船的残骸上,玄墨劲装被血污浸透,虬结的肌肉上布满细小的伤口,却更添凶悍。他脚下,是堆积如山的海寇尸体和破碎的兵器。螭涛卫正在沉默而高效地清理战场,收缴战利品,捆绑俘虏,动作麻利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将军!初步清点完毕!”一名螭涛卫校尉上前,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击沉敌船五艘,俘获三艘(其中一艘勉强能修),毙敌约四百,俘获一百二十余!缴获金银财货、武器甲胄若干!我方...轻伤十七,重伤三人,无一阵亡!”说到最后,声音已有些颤抖。如此战损比,简直骇人听闻!
“嗯。”墨战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虎目扫过那些被捆绑着、眼神怨毒或麻木的海寇俘虏,最终落在旗舰“破浪号”上,那名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水师监军“向导”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把那个吃里扒外的‘向导’,还有这些杂鱼的头目,给老子押到‘破浪号’上来!”
片刻后,“破浪号”主舱。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墨战大马金刀坐在主位,斩舰刀斜倚在旁,刀锋上的血珠缓缓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刺目的红。那名水师监军和三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海寇头目被反绑着跪在地上。
“说吧,”墨战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闷雷在舱内滚动,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谁指使你们来的?陈永年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情报滞后、船破兵弱、还他娘的建议老子‘鸣炮示警’?真当老子这五年是躺在女人肚皮上过的?!”
那监军早已吓破了胆,裤裆一片濡湿,涕泪横流:“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是陈提督...不,是司徒副帅!是司徒雷副帅让小的‘配合’将军...让将军...‘放开手脚’...”
“放开手脚送死是吧?”墨战狞笑一声,猛地一拍扶手!坚硬的铁木扶手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老子问你,老子的行踪,是谁泄露给这群杂鱼的?!”他指向那三名海寇头目。
其中一个满脸刀疤的头目梗着脖子,眼中凶光不减:“呸!爷爷是‘黑鲨’的人!想从爷爷嘴里掏东西?做梦!”
“黑鲨?”墨战眼中凶光爆射,“老子管你是黑鲨白鲨!到了老子的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他猛地起身,巨大的身影笼罩住那刀疤脸,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掐住其咽喉,如同拎小鸡般提了起来!
“呃...嗬...”刀疤脸双眼暴凸,脸色瞬间涨紫,双脚离地乱蹬!
“老子耐心有限!”墨战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说!谁给的情报?不说?老子把你全身骨头一寸寸捏碎,再把你丢进海里喂鱼!让你看着自己的肉一块块被啃光!”
死亡的恐惧彻底压倒了凶悍!刀疤脸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是...是‘顺风船行’...的人...说...说有大人物...要买...买将军的命...还给了...航线图...”
顺风船行!正是姜家倒台前掌控的、后被司徒雷暗中接手的最大私人船运势力!
“司徒雷!陈永年!好!很好!”墨战怒极反笑,眼中燃烧着焚天的怒火!他随手将翻着白眼、屎尿齐流的刀疤脸如同破麻袋般扔在地上,目光如同刮骨钢刀,扫过另外两个抖如筛糠的头目和瘫软的监军。
“把这三个杂鱼头目,吊在船头!让后面的杂碎看清楚,敢打老子主意的下场!”墨战的声音带着血腥的杀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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