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年过八十后,神经和肌肉彻底失去了活力,已经在轮椅上度过了整整五年。
病床旁,一位气质温婉、眉眼间带着浓浓忧虑的中年女士是他的女儿倪若兰。
“倪老,放轻松。”
秦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他指尖捻着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老人膝盖、脚踝周围几个特定的穴位上,快如闪电般刺入。
动作行云流水,精准得令人叹为观止,没有丝毫犹豫。
银针入穴,秦洛的手指并未离开针尾,而是以极其细微的幅度开始捻动、提插。
一股温和却异常坚韧的力量,透过银针,如同涓涓细流,又似无声的惊雷,缓缓渡入倪老枯寂多年的腿部经络。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光。
“呃…”一声极低沉的、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哼声。
紧接着,在倪若兰和黄为民院长紧张得屏住呼吸的注视下,倪老那双如同枯木般搭在床沿、早已失去知觉的腿,竟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这微小的颤动,却如同石破天惊!
秦洛眼神专注依旧,手下不停,银针在他指间仿佛有了生命,引导着那股复苏的力量。
几针下去,不过短短几分钟。
他缓缓收手,将银针逐一取下。
“倪老,”秦洛的声音带着一丝鼓励。
“您试试看,慢慢屈一下膝盖?不用急。”
倪老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腿,嘴唇哆嗦着。
他似乎在调动全身的力气,去唤醒那沉寂了五年的肢体。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终于,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那盖在薄被下的膝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生涩的僵硬,向上…屈起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爸!您的腿!您的腿能动一点了!”
倪若兰捂住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着,充满了巨大的惊喜和不敢置信。
倪老没有看女儿,他的目光死死锁在自己的腿上,眼眶迅速泛红,一层浑浊的水汽弥漫开来。
这位在枪林弹雨中都未曾掉过一滴泪的老兵,此刻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他猛地伸出枯瘦但依旧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秦洛正在收拾针具的手腕!那双手,布满了老年斑,却带着一种能捏碎钢铁的力量。
“小…小神医!”
倪老的声音沙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沉甸甸的分量。
“我…我这条腿…五年了…五年了啊!我…我以为…这辈子…”后面的话,被汹涌而出的老泪堵了回去,化作无声的颤抖。
那紧紧攥着秦洛手腕的力量,传递着一个老兵最深沉、最朴素的感激和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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