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照在他俊朗的侧脸上,为他周身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不得不承认,单论长相,这位承平帝确实是顶级的。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的弧度显得有几分寡情。
只可惜,金玉其外。内里是个说一不二的封建大家长,还是个能决定她生死的危险人物。长得再好看,也不能抵消他头顶上那个巨大的“危”字。
楚未寻在心里给他默默地打了个红叉。
大殿里安静的只有他们轻细的呼吸声和墨锭在砚台上缓缓旋转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楚未寻磨啊磨,磨啊磨,磨到手腕都开始发酸。
她觉得很无聊。这皇帝到底想干什么?把她大老远地叫过来,罚站半天,然后就让她当一个人肉磨墨机?他的思维方式,是不是跟普通人不太一样?
她的思绪开始飘远,飘到了揽月轩的小厨房里。
流心今天好像做了她最爱吃的芙蓉鸡片,滑嫩的鸡肉配上清甜的蛋羹,入口即化。晚膳后应该还有一碗甜丝丝的杏仁露。不知道她现在回去,那些好吃的还热不热乎。
想着想着,她唇齿间仿佛都泛起了食物的香气,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力道也轻了许多。
“没用晚膳?”一道冷不丁的声音响起,楚未寻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墨锭一滑,在砚台上磕出了一声脆响。
“回……回陛下,臣妾……用了。”她舌头都有些打结。
“用了晚膳,就剩这点力气?”皇甫琰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奏折,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实质的重量压过来,让她呼吸都觉得不畅。
“臣妾……臣妾知错。”她不敢再辩解,赶紧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恨不得把墨锭磨出火星子来。
心里却在疯狂呐喊:你行你来啊!站着说话不腰疼!磨了这么半天,换谁谁不累!万恶的资本家都没你这么会剥削劳动力的!
皇甫琰看着她那副垂着头,敢怒不敢言,只能拼命干活的模样,眼底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他发现,这个楚婕妤,当真有趣得很。宫里其他的女人,见到他哪个不是想尽办法展现自己最柔媚动人的一面,说话的声音能掐出水来,眼神更是黏得能拉丝。
唯有她。从进殿开始,就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被迫营业”。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恭顺是伪装,藏不住的倦怠才是真的。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情绪很纯粹,只有无聊和不耐烦。
方才她走神的时候,嘴角甚至还挂着些许晶亮的水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吃的。
皇甫琰对她那颗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抬起头来。”他忽然命令道。
楚未寻的身子一僵,磨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拗不过,慢吞吞地,一点一点地抬起了头。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毫无遮掩地直视这位帝王。
他的眼睛很深,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楚未寻的呼吸停顿了片刻。她感觉自己正被一只盘踞在山巅的猛兽盯住。那目光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平静地审视着,掂量着她这身骨头有几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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