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色。
薛嘉言攥紧了袖中的手,只能重新低下头,维持着温顺的姿态:“臣妇……臣妇只是觉得,能陪伴圣驾已是荣宠。”
姜玄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良久才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既如此,便随你。”
他挥了挥手,“穿好衣裳,让张鸿宝派人送你回去吧。”
姜玄这般忽冷忽热,捉摸不定,前世她便猜不透,如今重生一次,依旧不懂。
薛嘉言躬身应下,看着皇帝重新躺下,背对着她,显然是不愿再与她多说。薛嘉言只得跟着宫人走出寝殿时,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狗皇帝,翻脸比翻书还快。”
翌日清晨,紫宸殿的气氛比往日沉了几分。姜玄坐在御座上,脸色自踏入殿门起就没舒展过,连带着看奏疏的眼神都冷了几分,好像那些奏疏也得罪了他一样。
早朝议事结束,几位大臣互视一眼,微微点头。
礼部尚书忽然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陛下即位已一年有余,后宫空置,宗室与朝臣皆盼陛下早日选妃立后,繁衍皇嗣,以固国本。”
这话一出,几位老臣纷纷附和,礼部尚书王彦又道:“陛下,为皇家绵延子嗣,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如今朝野安定,正该考虑此事,还请陛下三思。”
姜玄本就烦躁,此刻被大臣们围着提选妃,脸上冷意更甚。
“朕即位不久,西北异族虎视眈眈,漕运弊端待除,桩桩件件皆是要紧政事。选妃立后之事,日后再议,不必多言。”
他语气里的不耐显而易见,可几位老臣仍未退让,御史大夫申屠助又上前一步道:“陛下,政事与子嗣并不相悖。若皇家子嗣单薄,恐动摇宗室根基,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申屠助顿了顿,接着说道:“陛下,当年先帝像您这么大时,已有五位皇子皇女。如今陛下正值壮年,若能早日选妃立后,诞下皇子皇女,可稳固宗室根基,让天下臣民安心呐。”
姜玄冷着脸没说话,先帝子嗣算是丰盈,儿子就有七个,若不是有这么多儿子,只怕他还不会死那么早。
鸿胪寺卿闻圣杰也连忙附和道:“陛下,选秀并非一朝一夕便可完成,老臣愚见,不如先下令选秀,由礼部或内务府操办起来,等到明年便能选出不少闺秀入宫,一来陪伴陛下,二来孝敬太后。”
姜玄仍一言不发。
礼部尚书见状,再次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陛下,臣等皆是为了陛下着想,为了这江山社稷着想。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顺应民意,早日定下此事。”
“啪!”
一声脆响,众人皆惊,原来是龙案上一支笔落了下来,翡翠的笔杆撞到玉石地面,立刻碎裂。
张鸿宝赶紧给甘松使了个眼色,甘松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地收拾。
这番变故,殿内刚刚还在议论的声音停了下来,众臣面面相觑,没有再开口。
姜玄沉声道:“朕说了,日后再议,退下吧。”
大臣们见皇帝动了怒,不敢再谏言,只能躬身退下。早朝结束,大臣们鱼贯而出时,皆能感受到殿内未散的戾气。
姜玄待众人走后,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觉得头又开始疼了,刚要叫张鸿宝过来按按,殿外传来张鸿宝的通报声,打断了姜玄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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