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渡厄指。” 冰冷的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
咻——!
凝练到极致的银白光线,如同死神的吐息,精准无比地射向沈佑后心!
噗嗤!
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开凝固的油脂。
沈佑剧烈抽搐的身体猛地一僵!
后心位置,一个细小却前后通透的焦黑孔洞瞬间出现。孔洞边缘光滑如镜,残留着丝丝缕缕湮灭法则的气息。那点在他丹田深处顽强闪烁,代表着最后生机的微弱元婴金光,如同被狂风吹熄的烛火,在这一指之下,彻底而干脆地熄灭了!
他摊开在焦土上的手指,最后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彻底归于死寂。
焦黑的脸庞上,凝固着最后一丝不甘与愤怒,空洞的眼睛望着下城区模糊的方向,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那间破旧小院里,昏黄灯光下等待的身影。
栖霞岭顶,彻底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劫风呜咽,卷起焦黑的尘埃,吹过那具失去所有生息的残躯。
赵乾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指,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碍事的蚂蚁。他整理了一下没有丝毫褶皱的西装袖口,动作一丝不苟。目光扫过沈佑的尸体,扫过瘫软在地,早就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罗梅心,最后落在左腕一块类似腕表的精密法器上,幽蓝的数据流在表盘上无声刷过。
“高危物品已回收。现场威胁目标已清除。执行报告生成中。” 他对着衣领处的微型通讯符低语,声音毫无波澜,“收队。”
说完,他看也没看罗梅心,转身。皮鞋踏在琉璃焦土上,再次发出清脆规律的“咔、咔”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空气再次如同水波般荡漾,他的身影迅速淡化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只留下栖霞岭顶浓得化不开的死寂、焦糊味和血腥气。
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冰冷威压彻底消失良久,罗梅心才如同离水的鱼,猛地吸了一大口混杂着血腥和焦糊味的空气,剧烈地咳嗽起来,涕泪横流。
他手脚并用地爬到沈佑身边,看着那张凝固着不甘的焦黑脸庞,看着胸前和后心那两个狰狞的伤口,看着现在空空如也,只残留着一点血痕的右手掌心。
“沈......沈兄弟......”他喉咙发堵,声音哽咽。
刚才赵乾指尖湮灭剑光,捏走渡劫丹,接着最后那冷酷一指洞穿后心的画面,如同冰冷的刻刀,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放。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怀里——那里还揣着几张皱巴巴,盖满了猩红“拒”字印章的平安渡拒保单副本。
一股巨大的寒意和无法言喻的羞惭攫住了他。刚才,在那生死关头,他退缩了,甚至下意识地想撇清......他不敢看沈佑凝固的眼睛。
大雨不知何时又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栖霞岭顶的焦黑与血污,也打在罗梅心油腻滚烫的脸上。他哆嗦着,在沈佑尸体旁不远处的焦土中,徒手挖掘着。没有工具,就用被天雷灼烧得皮开肉绽的手指去抠,去刨。
雨水混合着血水和泥浆,将他本就狼狈不堪的身形染得更加污浊。他挖得很慢,很艰难,每一次动作都牵动着刚刚稳固的元婴雏形,带来阵阵撕裂的痛楚。但他咬着牙,固执地挖着。
最终,在雨水汇聚成的小洼旁,他挖出了一个浅浅的土坑。坑底是坚硬的琉璃层,无法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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