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吗?是布政使司堂堂的刘参军,朝廷命官!耽误了本公子接待刘参军的大事,你一个小小的秀才,担待得起吗?”
他再次抬出官衔来压人,企图用权势让林闲就范。
若是一般毫无背景的秀才,听到“布政使司参军”这样的实权官员名头,恐怕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忙不迭地让座了。
但林闲是何许人?
连钦差御史、学政大人乃至潜在的王爷都应对过,岂会惧怕一个区区参军的名头?
他故作惊讶,拖长了音调:“哎呀呀——原来是布政使司的刘参军大人要驾临?失敬失敬!”
随即他话锋陡然一转,笑容变得意味深长:“不过嘛,刘参军乃是明理通达之人,想必更重官声清誉。若他得知赵公子为了宴请他,竟不惜以势压人,强占他人先订的席位,将堂堂官府宴饮弄成了市井抢座般的闹剧……”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恐怕……刘参军非但不会领情,反而会责怪公子行事莽撞、不懂礼数,平白损了官家体面吧?”
林闲顿了顿,不给赵公子反驳的机会。
他的目光扫过雅间内的陈设,最后落在自己面前那杯清香四溢的龙井茶上,随即慢条斯理开始了他的“茶道”教学:“再者说这请客吃饭啊,尤其是宴请贵客,讲究的是个宾主尽欢氛围融洽。就好比品这上等的明前龙井,”
他优雅地端起面前的青瓷茶杯,轻轻嗅了一下茶香,然后小呷一口,闭目回味片刻,才缓缓道:“讲究的是茶叶的产地、采摘的时令、炒制的火候,冲泡的水温、乃至品饮的心境。品的是那份清雅韵致,淡然悠远。”
见心知不妙的赵公子想插话,林闲这才放下茶杯,语气陡然变得犀利:“可若是有人,非要用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茶梗碎末,拿滚沸的开水不管不顾地猛冲硬泡,还非要梗着脖子说,这就是最好的待客之道,最能体现热情……”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轻轻吐出两个字:“那泡出来的,只怕飘出来的不是茶香,而是——”
林闲故意拉长语调,看着赵公子瞬间铁青的脸色,清晰而缓慢道:“飘出来的,便是一股子馊味了。”
“噗——”
众人霎那间笑喷。
这话文雅到了极点,也毒舌到了极点!直接把赵公子这种仗势欺人、强占座位的行为,比作用最粗暴的方式泡茶,结果只能泡出令人作呕的“馊味”。
既符合他们文人雅士品茶论道的语境,又精准狠辣打了赵公子的脸!
赵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贴切比喻噎得脸色由红转紫,他指着林闲哆哆嗦嗦气道:“你……你……”
结果赵公子“你”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身边一个急于表忠心的跟班,见状跳了出来,色厉内荏指着林闲叫道:“林闲你放肆!你……你竟敢将我家公子……比作那馊茶!你该当何罪!”
林闲一脸无辜地看向那个跳脚的跟班,眼神清澈得像是个被冤枉的孩子:“这位兄台,此言差矣。林某何时将赵公子比作馊茶了?林某只是打个比方,阐述一个道理:这待人接物,若是不讲规矩一味强横,就如同拙劣的泡茶手法,再好的心意也难免会变了味道,惹人嫌弃。”
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反问:“兄台如此急切地对号入座,莫非是觉得……赵公子今日的言行,恰好就印证了林某这个比方,与这馊味有了什么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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