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杂草丛中。
但见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结结巴巴请安道::“小……小老儿是县衙户房……仅、仅存的书吏钱不多,恭……恭迎青天大老爷上任!” 名字带着一丝讽刺的悲凉。
“仅存?”
林闲心中一沉,声音却尽量保持平稳:“钱书吏请起。其他衙役、胥吏呢?县丞、主簿、典史何在?”
老书吏钱不多挣扎着爬起来,老泪纵横,哭丧着脸道:“回……回大老爷的话,县丞周大人……三月前就病故了,县里穷得连棺材板钱都凑不齐,还是……还是几个老伙计实在看不下去,凑钱买了副薄棺草草埋了……”
“主簿李大人,去年去下面村子催……催税,碰上一股蛮子游骑,被……被掳走了,至今生死不明啊……”
“典史赵大人,上个月带人去边境巡查烽燧,遇袭……殉国了……尸首都没找全呐……”
他抹了把眼泪,继续道:“衙役们,跑的跑,散的散,有点力气的都去投军或者逃荒了,就剩小老儿这把老骨头,还有外面两个看门的老伙计提心吊胆守着这空衙门,指望着朝廷啥时候能想起咱们,发点俸禄……可……可已经快一年没领到一粒米、一文钱了……”
林闲与陈启年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震惊与滔天怒火!
一县之衙朝廷脸面,竟破败瘫痪至此?
这哪里是官府?分明是一座被遗忘的坟墓!
“那钱粮税赋、刑名诉讼等一应公务,如今由谁打理?”
林闲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怒火,沉声问道。
“哪……哪还有公务啊,青天大老爷……”
钱书吏捶胸顿足,抱怨道:“百姓逃的逃,死的死,地里那点收成,连塞牙缝都不够,哪还有余粮交税?县库?老鼠进去都得哭着出来!早就饿跑好几窝了!案子?都是边军……哦,就是王县尉他们那边直接管了,说咱们文官插不上手,也……也不敢插手啊……”
他话里话外,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边军?王县尉?”
林闲目光锐利如刀,瞬间抓住了关键词。
就在这时,衙门外传来一阵杂乱马蹄声,夹杂着嚣张的呼喝。
只见一队约二三十人的骑兵,盔明甲亮刀弓俱全,坐骑膘肥体壮,与城外那些老兵形成鲜明对比。
马队径直闯过院墙冲到堂前,完全无视朝廷法度、官府威严!
为首一名武官,身着低级武官服饰,却面料崭新面色红润油光,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倨傲,正是安远县尉王彪。
他大大咧咧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扫了眼破败的衙门和林闲身边除王府侍卫外略显“寒酸”的随从,这才慢悠悠地翻身下马。
他对着林闲随意一抱拳,连腰都懒得弯一下:“末将安远县尉王彪,参见知县大人!
大人一路辛苦,莅临我这穷乡僻壤的宝地!”
他特意加重了“宝地”二字,嘲讽意味十足。
林闲目光冰冷地打量着这个太子安插的亲信、陈启年口中“极度可疑”的王县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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