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诸葛神侯的话语一点点变得惨白,双手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见太后神色动摇,诸葛神侯轻叹一声:“陆国舅行事,固然酷烈,不留余地。
但其言……并非全无道理。
此事的背后,确有有心之人推波助澜,欲借二位侯爷之手,行那离间、试探之举。
二位侯爷性情……愚蠢,易为人利用。
今日不死,他日必酿成更大祸端,届时,恐无人能挽回。”
太后猛地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明白归明白,那可是亲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血浓于水,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却不会因此减少分毫。
“可他……他哪怕废了他们,囚禁他们,为何非要取他们性命啊……”太后的声音低不可闻,充满了无力。
诸葛神侯微微摇头:“以二位侯爷的心性,若只是伤残囚禁,只怕会更加怨恨,更易被人蛊惑,生出更多事端。”
“太后娘娘,木虽折,然根基或可保全。陆国舅这把剑,太过锋利,用之得当,可斩妖除魔;
用之不当,亦会伤及自身。
如何执掌这把双刃之剑,还需陛下与太后,慎之又慎。”
说完,诸葛神侯深深一揖:“老臣言尽于此,望太后娘娘节哀,保重凤体。二位侯爷的身后事,还需娘娘拿个章程。”
太后久久无言,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
诸葛神侯会意,不再多言,悄然退出了慈宁宫。
空荡的大殿内,只剩下太后一人。
她缓缓摊开手心:弟弟抱歉,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只是张家的女儿,还是大明的太后,皇帝的母亲……
慈宁宫外的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但宫墙之内的暗流却从未停歇。
陆九渊刚出慈安宫,还没走出百米,一名穿着普通内侍服饰、但眼神精亮、步履沉稳的小太监便悄无声息地凑近,低声道:
“国舅爷,陛下在御花园‘澄瑞亭’备了清茶,请您移步一叙。”
陆九渊瞥了他一眼,认出这是朱厚照当初夜入第一庄带的贴身近侍之一,点了点头,并未多言,转身随他往御花园方向走去。
穿过几重花廊,绕过假山曲水,环境清幽的澄瑞亭已然在望。
朱厚照果然已经等在那里,换下了一身明黄龙袍,穿着寻常的宝蓝色团花便服,正百无聊赖地用手指蘸了茶水,在石桌上划拉着什么。
石桌上除了一套素雅的青瓷茶具,还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
见到陆九渊到来,朱厚照眼睛一亮,挥手斥退了左右侍从,连那带路的小太监也躬身退到远处警戒。
“舅舅,快来坐!”
朱厚照亲自提起茶壶,给陆九渊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母后那边……可还好?没太难为你吧?”
陆九渊撩袍坐下,接过茶杯,并未饮用,只是用手指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目光扫过朱厚照:
&nb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