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莉莉丝及其军团的冲突，尤其是最后那沟通深渊的恐怖一击，所泄露出的异常能量波动，已经引起了天堂高层的警觉。

    这种超出常规、触及世界底层规则的力量，让天堂无法再坐视不管。

    天启未正式开启之前，绝对不能造成如此重大的影响。

    同时，迪恩和山姆作为关键的存在，本身就在天堂的‘观察名单’上。

    派遣卡斯迪奥，既是给予两兄弟必要的‘帮助’，加强三观引导；同时也肩负着近距离监视、评估吴恒这个巨大变数和潜在威胁的任务。

    天堂高层经过计算，认为有温彻斯特兄弟作为缓冲，吴恒直接与卡斯迪奥爆发冲突的可能性相对较低。

    回到略显凌乱的公寓，吴恒已经彻底清醒，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那枚收纳了三百恶魔精华的容器，眼神深邃，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阴影中的傀儡邪灵处于完全的静默状态，但卡斯迪奥踏入房间的瞬间，那阴影似乎微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

    “洛尔.”迪恩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位是卡斯迪奥，他说他是一名天使，他能救醒我们的父亲。”

    山姆补充道，目光在吴恒和卡斯迪奥之间游移：“我们不确定是否该相信他，想听听你的意见。”

    瞬间，公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吴恒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实质般投向站在门口的卡斯迪奥。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惊讶，没有敌意，也没有欢迎，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审视，仿佛在观察一件有趣的标本。

    几乎在同一时间，卡斯迪奥那原本有些涣散、专注于观察人类环境的目光也瞬间聚焦，迎上了吴恒的视线。

    天使的眉头几乎是立刻紧紧皱起，他那非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厌恶与警惕。

    在卡斯迪奥的感知中，眼前的吴恒简直就像是一个行走的‘污染源’。

    尽管吴恒已经进行了净化，但其身上依旧残留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地狱气息，那是大量屠戮恶魔后沾染的业障；

    更深层处，还萦绕着一丝令他这位天堂战士都感到极度不适的、冰冷、混乱、疯狂的深渊余韵；

    再加上吴恒自身那幽邃、邪异的力量，种种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在天使看来极度邪恶、亵渎神圣的复合体。

    这与他所守护的秩序、光明的理念截然相反，甚至可说是水火不容。

    两人都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沉默地对视着。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火花在噼啪作响，一种源于对立的压抑感弥漫开来，让旁边的迪恩和山姆都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几秒钟后，吴恒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从卡斯迪奥身上移开，重新看向迪恩和山姆，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肯定：

    “他所说的可以相信。”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至少，在治疗约翰这件事上，天使的力量确实比我们现在能找到的任何方法都更‘对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