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靖面带笑容:“何处不解?”
朱载壡复想心中之思,开口问道:“不知吕阁老为何地人氏?生平如何?”
一旁正为皇帝端来茶水的黄锦,当即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吕阁老是浙江余姚人。早年受教于前朝内阁大臣谢迁之子谢丕,嘉靖十一年中的进士入朝为官。”
朱载壡顿时眼前一亮:“谢迁似也是浙江人?”
黄锦点头笑道:“太子殿下好记性,谢迁亦是浙江余姚人。”
这一问一答间。
道台上的嘉靖不由的点着头,面露欣慰。
朱载壡这时又看向嘉靖:“父皇,不知如今的宣大三边总督领兵部尚书衔翁万达,又是何地人氏?”
这会儿嘉靖半抬起手:“此人乃是广东潮州府人。”
朱载壡眉头却是微微一皱:“倒是东南诸省人氏,却又不是福建人?”
他这番嘀咕,嘉靖和黄锦也是听得清楚。
黄锦上前一步,笑着说:“太子殿下为何关心翁尚书是否是福建人?翁尚书虽不是福建人,不过其姻亲邹家却是福建兴化府莆田县人。”
“那我明白了!”
朱载壡忽的开口,语带惊喜。
随后又佯装方才反应过来,赶忙看向道台上的嘉靖,颔首躬身作请罪状。
嘉靖却是不曾在意,反倒是面露好奇道:“太子明白什么了?”
朱载壡躬身作揖:“回父皇的话,今日朝议之事,儿臣有些明白了。”
嘉靖哦了一声,眼里露出更多的期待:“既然明白,快与朕说来。”
朱载壡点点头。
决定在自己想通的关节上,再稍稍的添油加醋一点。
他当即便肉眼可见的神色肃穆凝重起来:“回禀父皇,儿臣以为巡抚浙江、福建两省的都御史朱纨,乃是因为触动了浙江、福建两省以海贸走私为生之人的利益好处,所以方才招致近来反复不断的弹劾!”
嘉靖眼里带着意外的看向一旁,同样面露诧异的黄锦。
朱载壡则是继续说:“我朝自太祖之时便严厉海禁,后虽有成祖用三宝太监数下西洋,但海禁从未松解。然而众所周知,海贸走私之利历来惊人,可以海量形容。”
“东南诸省,如浙江、福建、广东,皆多山地而少耕地,又东临大海,造船之业自古便有,而无耕地之地,亦历来多出商贾,譬如浙闽商贾之流。”
“沿海各省无耕种之利,则商贾辈出,国朝虽有海禁,但海商唐宋亦有。人皆逐利,便有朝廷禁海,可滔天之利,彼人安会坐视守法?”
“诸省海贸走私之人多不可数,亦如朱纨所言,沿海诸省各地士绅豪右大族暗中出海行商,积攒财货,而后供应乡邻亲族读书,官居公门,为吏地方,如此便成官吏勾连地方豪族,相互遮掩。”
“朝廷即便想要厉行海禁,便会有官府之人私下传递讯息,地方豪族便会迅速掩藏。若被逼无奈,便会勾连海外贼寇及倭人,假借海寇倭人之名,掩其十之八九皆为豪族豢养打手死士之实,冲击官府,为祸地方,杀烧抢掠,再得一份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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