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日下午,大伴见朕后,跪地痛哭,认为是他管教不严而导致内宦失德害民,丢了皇家的脸面,乞求朕重惩他。朕知此非大伴之过,相对于查处到的地方上的害民官吏,内臣之中的害群之马,不过寥寥,此事就这样揭过去了,日后无须再议!”
听到此话,许多官员都抬头看向小万历。
从此话就能听出小万历对内臣的偏袒。
但众人皆知,内臣被查处者寥寥,不是因他们足够好,而是外朝官员一直无权监察他们。
小万历说罢此话,率先看向三大阁臣,见三人皆无站出的打算,不由得长呼一口气。
他在常朝上说出此话,就是告诉百官,内臣依旧是他最信任的人,依旧是他的手与眼。
御座不远处。
冯保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便低头作躬身拱手状。
这种皇帝亲自为他撑腰的感觉,让他的心情甚是愉悦。
他再次笃定,内臣就是要一心为皇帝考虑,为百姓考虑那是外朝官员应担在肩上的事情。
就在小万历准备结束常朝之时,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炌突然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要奏!”陈炌高声说道。
“陈总宪,讲!”小万历看向陈炌,心头突然涌起一抹不安。
陈炌拱手道:“臣以为陛下刚才所言有所不妥!”
唰!唰!唰!
此话一出,所有官员的目光都聚焦在陈炌身上。
“陛下刚才称失德害民之内宦远少于外朝之臣,臣以为不是内宦足够优秀,而是无人能监管他们。”
“陛下提出,日后巡按御史可监管外派地方的宦官,臣以为力度远远不足,宦官所做之事,御史难知,只能监察其私德,监察其是否有渎职贪墨之举,而无法监察其它。”
“比如刚被处以极刑的苏杭织造太监孙隆,其没有私德之过,只是为了完成朝廷任务,挪用赈灾银,御史官若不知其具体任务,很难对其进行监管。”
“臣建议,为外派宦官造考成册,由都察院与地方巡按御史全权监管!”
说罢,陈炌从怀里掏出一本奏疏。
“陛下,此乃臣所撰写《外派宦官考成监察策》。”
就在官员们以为陈炌是要将此策呈递给小万历的时候,陈炌打开奏疏,直接高声念了起来。
“自永乐之后,中官外派者日众,或监矿税,或督织造,或镇边圉,本应宣达圣言,然多蠹政害民,苛敛赋银,干预刑名……实为社稷之隐忧。”
“宦官之弊,盖因权无制衡,自系监管。臣建议效仿文官考成法,以巡按御史以实稽核,令都察院造册监管……所得实情,直呈御前。”
……
“伏乞陛下念苍生之困,察阉宦之祸,准臣所奏,如此,宦官敛迹惕息,百姓自可安居乐业也。”
……
小万历听着陈炌嘹亮清晰的声音,脸色越来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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