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百官解释解释吧!”
沈念大步出列,先是朝着小万历拱了拱手,然后道:“陛下,昨日臣在民间小报上看到此传闻后,甚是惊诧,但因臣对家中生意不甚熟悉,故而不知如何撰写停职奏疏。”
“钱塘家中之事,如今是由臣之母亲在京师以书信掌控管理,臣回家后,便向母亲问询此事,母亲向臣尽道细节之后,已是三更天,臣听完后,认为若撰写停职奏疏,实乃对母不孝,故而斗胆在常朝解释!”
“接着讲!”小万历道。
而此刻,三大阁臣、申时行、王锡爵等人都仰起脑袋。
他们知晓,转折点可能就要到来了。
沈念缓了缓,从袖口拿出一份看着像是账本的书册。
“陛下,我沈家聚文堂生意占杭州府文墨行近乎一半规模,属实。利润非常高,亦属实,然我家之利甚簿。”
“此账册,乃是我母亲所记载的近三年来八家聚文堂的开支盈利,所得利润之用途,以及在臣入仕后,吾父与岳父组建尧东商行后,聚文堂的发展情况。陛下一览,便知我沈家既没有垄断,也没有欺行霸市,更不可能售卖高价笔!账册内的每一个数字,都经得起检验,若有一字造假,臣愿以死谢罪!”
当即。
一名小宦官将账册呈递到小万历面前。
小万历翻开账册,细看一番后,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拿起账册,看向一旁的小宦官。
“令三位阁老与三法司主官阅览,检验真伪!”
当即,小宦官将账册率先交到了吕调阳的手中,马自强与殷正茂一左一右,与吕调阳一起认真阅览起来。
小万历看向沈念。
“沈卿,你以此账册为依据,将沈家聚文堂经营之事具体讲于朕与百官!”
“臣遵命!”
沈念朝着小万历拱了拱手,然后道:“此账册有记载,万历二年秋,我沈家八家聚文堂的生意便占据了杭州府文墨行近乎七成的规模。”
“当时,我还是一名从七品的翰林检讨,家中显然无法借吾之势。”
“吾家主要售卖书籍、笔、墨、纸、砚。其中以书籍、纸笔最多。之所以吾家买卖兴旺,乃是因吾家书版精致稀缺,其质绝不逊于司礼监雕版,然价却在中等。”
听到此话,冯保微微抬起头,司礼监刻书可谓当下官刻书版中的最佳。
他没有见过沈家书。
但笃定沈家书绝对不如司礼监刻书,不然早就在京师畅销了,怎么可能籍籍无名。
“此外,吾家之纸笔,无一代做,皆冠以沈家纸笔之名。”
“沈家书、沈家笔、沈家纸,之所以未曾畅销天下,但在杭州府仍占据一半份额,原因有二。”
“其一,吾父吾母精力有限,所雇之伙计,多为杭州府内住民,故而未曾扩张,纸书笔墨皆都不售出杭州府外。若扩张,依照我父之言,凭其质,即使不能垄断南直隶的书墨行,也能垄断江南的书墨行!”
“臣是否吹嘘,陛下派遣厂卫前往钱塘调查一番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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