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锦抬起头,冷声道:“殷阁老,当下漕运夹私,已是常态,您并非不知,朝廷也不可能不知。您若以此为我们定罪,整条大运河上的漕船都有问题,漕运河道之官没有几个是干净的,而干净的根本完不成朝廷定下的漕运考绩!”
“我劝您三思,此事若闹大,耽误了漕运,恐怕今年京师各位老爷的日常都会受到影响,甚至会严重影响陛下明年的大婚!”
“此事就是一个州判带着一群刁民暴动,破坏漕运之事。只要抓了丁元植,抓了这些闹事的刁民,此事便算了结,您若抓住我们四人不放,搜集罪证,实则是为朝廷添乱,将会影响到许多人的生计!”
……
殷正茂瞪眼道:“那你是承认夹私,承认欲将见到你们夹带私货的漕工全部杀掉了?”
“哼!”
高锦环顾四周,面带冷笑。
“殷阁老,您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当务之急是立即恢复漕运,而不是问询漕工的身死!”
“死几个漕工很严重吗?你要知晓,运河漕运养活了无数流民乞丐,因有漕运,他们才能有一口饭吃,他们有什么资格要求休息,要求涨月钱,还想要发棉衣,真是书生之见,这些人,死了就死了,我大明最不缺的便是这类人!”
听到这番话,沈念面色严肃。
运河之上,如他这样想的官员绝不会是少数。
在他们眼里,这些百姓就是牲畜。
死掉一批,换掉一批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怜惜。
殷正茂在沿海抗倭时,与许多底层百姓同吃同住过,他不喜欢这种将底层百姓当牲畜的说法。
而此刻,围观的百姓听到此话,皆是脸色阴沉。
他们知晓很多官员就是这样看待他们,但他们根本无法反抗。
殷正茂缓了缓,环顾四周,然后高声道:“马头集渡口的乡亲们,相信你们已经听到了,通州仓场太监高锦已承认夹带私货,已承认欲草菅人命。其罪大恶极,且仍不知错。陛下准许老夫便宜行事,今日老夫便给大家一个交待!”
就在许多人都疑惑是什么交待的时候。
殷正茂突然抽出斜放在桌子上的腰刀,然后一道寒光飞过。
唰!
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滚落到地上,然后脑袋以下的身体倒了下去。
被砍头者,正是通州仓场太监高锦。
他的鲜血,恰好洒溅在秦成、段树堂、彭久山三人的身上。
这一刻,周围一片安静。
通州知州汪义,巡漕御史秦成、户部坐粮厅郎中段树堂、工部通惠河郎中彭久山,全都干呕起来。
他们见过杀人,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杀人。
丁元植与沈念都有些发愣,他们知殷正茂今晚要杀四人,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动手方式。
锦衣卫百户石青一脸兴奋,惊叹道:“太厉害了!”
殷正茂以花甲高龄,还能使出这种动作,砍人如砍瓜切菜,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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