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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诺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是在被公开处刑,他想下台,可又下不来台。
因为就在刚刚,他还拿着麦克风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这是我参加的第八次诺奖颁奖典礼,但站在这个舞台上时,我依旧感觉很兴奋”、“文学奖一直是我最喜欢,最憧憬的奖项,没有之一”之类的屁话。
现在急匆匆下台,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阿尔诺先生不是说会格外珍惜每一次因为这个奖项而给予你的登台机会么?”
台下的乔治·赛飞利斯不忘再补一刀。
他声音不大,但处于第一排,又是全场寂静的时刻,这句话便一字不落的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这下阿尔诺是不读都不行了。
他瞥了眼乔治·赛飞利斯,不明白这个昔日的诺奖得主为什么要如此针对自己?
论利益论立场,乔治·赛飞利斯不都应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盟友么?
要知道诺贝尔文学奖捅出的篓子越大,他们这些曾经的获奖者含金量就会越低。
尤其是乔治·赛飞利斯这种早期的获奖者,必然是受影响最大的一批人。
阿尔诺见过很多获奖者终其一生都在不遗余力地鼓吹诺奖的伟大,恨不得在自己的墓志铭上都提一提这事。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获奖者在颁奖典礼上,不停地给奖项使绊子。
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这个蠢货是老年痴呆了吧!
阿尔诺心里这么想道。
但面对无数双好奇的眼睛,他没法装作视而不见,只能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拆开了信封,将信纸取了出来。
“致诺奖理事会与评委会,以及瑞典文学院和阿尔诺俱乐部的各位:
我是若泽·萨拉马戈,相信知道我的人也不需要我再多做什么自我介绍了。
当这封信被念出来时,我想应该是在隆重的诺奖颁奖典礼上吧。
我不知道谁会念起我留下的这封信,但我想在此对他说一句抱歉——
没来参加颁奖典礼,还没头没脑的留下一封书信,还要让你在公开场合念出来,请宽恕我的任性。
我知道这么做不对,也知道这样可能会让许多人认为我是在哗众取宠。
但昨晚考虑了一整夜,我还是决定写下它,然后独自乘坐飞机返回里斯本。
促使我做出这个决定的不是任何人,也不是任何组织,请不要过多的猜测和臆想。
实际上,在昨晚9点以前,我还在兴高采烈地准备着获奖感言,憧憬着明天的一切。
无论这个奖项有多少争议,但任何一个文字工作者能有得到它的机会时,我想谁都无法拒绝它。
可9点以后,一本被放在我房间门口的,彻底改变了我的所有想法。
这本叫《海边的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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