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平安强行解释道:“朝廷通过律法,将人划分为上下籍贯,是为了便于管理。”
“哦。”
唐英对此答案并不满意,继续向后翻看,很快又寻到了新的问题。
“胥吏属于贱籍,为何能管理农户?这不是下克上吗?”
李平安思索片刻,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是以贱压良,以恶制善,同样是为了便于管理。”
唐英疑惑道:“这岂不是与扬善抑恶、为善去恶相斥?”
“……”
李平安无奈道:“儒家是道德观,用来驯化百姓,但是朝廷牧民需要的是法治。”
“牧民……”
唐英追问道:“所以朝廷像放牛放羊一样放牧百姓吗?”
“慎言慎言。”
李平安忽然有些后悔,或许不该教儿子读律法,不如读些四书五经,安安稳稳愚忠于上也不错。
“伱切记得,关于律法的问题不许与任何人说,只能自己去看去想!”
“父亲放心,孩儿不会与外人说。”
唐英已经八岁,在大乾接近成人,又读过几年书,自是明白其中忌讳。
李平安又叮嘱道:“将来若是去做官,不要超过九品……七品!”
七品小官儿,犯再大的错,以媳妇的实力都足以保下,再高就很难说了。
“孩儿记得了。”
唐英不明其中缘由,出于对父亲的信任,点头答应。
“你将来在外边,切记开口闭口自称儒家门徒,行事时则以法家为准,儒皮法骨,方能在世上立足。”
李平安说道:“将来有了基础,再跟着为父读些道经。”
唐英疑惑道:“为何不现在读道经?孩儿还能挤出些时间。”
李平安睨了这厮一眼,看在媳妇的面子上,没说他天资寻常,而是寻了其他理由。
“读道经,随心所欲,自然而然,不能挤时间强求。”
眼见着唐英还要追问,李平安唯恐答不上来,失了父亲威严,抬头看到陆京出现在门外,主动出门招呼。
“小陆子,怎么有空回来?”
年中时衙门抓了不少胥吏,多为贪墨克扣粮税的差役、书吏,偏偏推行新政又需要不少识字懂算数的人。
于是衙门招募临时工的临时工,籍贯仍然为良,临时干胥吏的活。
陆京写字不差,又精通算数,很顺利的进入衙门当值,近半年来只来过一回。
“先生,我准备参加明年童子试。”
童子试又称为院试,由县衙学政主持,考过了之后就授予秀才身份。
名称是童子,考试的人却不止童子,甚至有三四十岁的老书生,穷经皓首一辈子都没能进入士的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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